Monday, December 28, 2009


    這是狼兒的群歌,出隊到現在才認真地找了youtube學歌詞。結果整個上癮了,一直一直聽著不肯罷休。這首歌超美,加上殷正洋的聲音,腦袋裡真的會出現那種畫面:古剎鐘聲響,夕陽餘暉下,雁鴉紛紛歸巢,伴著歸鄉浪子既沈重又期待的腳步。
    「安全第一!」山爬愈久,對這句話愈有感觸,尤其是在前幾隊遇到那麼多事之後。是呀!出來玩最大的心願就是安全回家,人又是這麼個脆弱無力的生物,在面對美麗卻又殘酷的大自然時,真的無法改變什麼,有時候真的是命中註定了。能做到的只有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讓自己陷入無法脫困的險境,再來就是相信隊友了。
    在山裡唱起〈歸〉,裡面的含意是如此的深。身為狼兒的我,不可辜負了這首群歌後面學長姐的心意呀。
    「安全第一、效率第二、優雅第三!」

Mongol


    那天晚上正寒,臨時起意拿了一罐久未用的保濕乳。一擦,滿屋的蒙古回憶。在蒙古時候隨手用的保濕乳試用包,不想竟成為在台灣和蒙古連結的事物。
    一陣欣喜,一陣惆悵。
    想想竟然沒有為蒙古寫一篇文,這可太冷落她了。她的浩瀚和剛強、她的樸質與柔順,都在我心上劃下不輕的一筆痕跡。怎麼可以就這樣因為時間而忘卻她了呢?
    去蒙古是因緣際會。先是受免費午餐吸引,在中研院聽了十堂內蒙老師的蒙文課。學生來自四面八方,除了我們台大兩個加一個,還有來自政大、中研院等地,年齡層也分布廣泛。最後一堂大夥兒和老師一起去吃合菜,算是為老師餞行。吃飯時一起來了政大的民族學藍老師,說了這個蒙古暑期交換學生的機會,這才引起我們興趣,興致勃勃等著消息發送下來,這也才得以一償所願,有機會來到從小即心所嚮的蒙古大漠。
    於是今年七月,在烏蘭巴托和來自各國學生們待了一個月,有台灣的、韓國的、捷克的、德國的、波蘭的、荷蘭的,算起來有那麼多國家,其實來的也不過二十餘人。那倒是很特別的一個體驗,認識了來自各地的學生,一起上課一起出遊,密集的一個月相處也建立了友誼。烏蘭巴托是個現代化的都市,受俄國影響深,建築、裝潢和平常熟悉的歐美都市很不一樣。住在學校的宿舍感覺最深刻,呀呀作響的木地板、床邊的俄式暖氣、暗暗的長廊、整齊劃一的陽台,還有那時有時無的熱水、壞了的門把、手動式沖水的馬桶……當時的不方便,現在想起來卻無限回味。
    最重要的是那裡的氣味。
    最高溫只到25℃的高緯度蒙古,這種乾乾涼涼的夏天對我們這些熱帶地區的人來說,實在是非常舒服,空氣也因此聞起來總是冷冷的、乾乾的。烏蘭巴托不大,一出了城就是大片草原。到草原之後的空氣更是舒服,帶著青草味,還有無可避免、現在更分外想念的牲畜的臊味。不濃,淡淡的飄在空氣中,讓人聞起來不會討厭,反而會覺得,這才是草原上該有的味道。行車在草原中,蒙古人總是喜歡大開著車窗,讓風整個灌進來,根本不需要冷氣,更不需要芳香劑。後來我也喜歡這樣,整程吹著草原風,在顛簸的泥土路上也不會暈車。
    好喜歡大大的草原一望無際,跟髒髒臭臭不見天日的台北城比起來,那裡真是個美麗的國家;不過,台灣的山水自有其美麗迷人的地方,這是在參加山社之後很深很深的感觸,在此不多贅述。烏蘭巴托因為龍蛇雜處,其實是個很亂很不討喜的城市,而台北跟這一比又強了不少。各有其長吧,無法硬下斷言。
    蒙古的人兒也是可親的。當然在每個地方一定都會有好人有壞人,就像台灣;加上我們的外國人臉孔,難保他們側目。可是至少我們在蒙古遇到的,都還是和善的好人,蒙古小吃店會說中文的姊姊、博物館跟我們用簡單蒙文攀談的館員、表演餐廳喝醉的老闆、每天跟我們打招呼的掃地阿婆……這些小小的事小小的人兒,讓此次旅程充滿溫馨。
    再次強調,這裡是個美麗的地方。美麗的天空、美麗的草原,還有美麗的人兒們。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來,能在這裡住上更久一段時間,更好好地看看這個偌大的草原遊牧國家。

Thursday, November 26, 2009

陳少雲


    上週去看了在中山堂的「海峽兩岸京崑藝術聯演」,看了三場,分別是四進士、楚漢相爭跟華容道。七點開始,都演到10點快11點。看得超累,但是很棒很爽!
    四進士比較沒什麼感覺,唱段太少只能看為數也不多的身段,所以呼攏呼攏就過去了。楚漢相爭先是鴻門宴後是追韓信,本來快睡著的,聽到鴻門宴最後張良的唱段,哇靠,整個醒了過來。那個蒼勁配上身段的力道,實在是有夠帥。趕忙看看節目單,飾演張良的是陳少雲;下半場的蕭何也是由他擔當。對於此次演出的賣點,我只知道有台灣難得見的麒派,和花臉尚長榮,來看演出前也沒做什麼功課,根本不知道麒派的特點在哪裡。但是被這麼一嚇,追韓信就很聚精會神地看,也對麒派老生產生莫大好感。
    回家當天google了一下,原來是麒派是周信芳的,特點是富有感情的唸白跟大開大闊的身段動作。代表的戲有《四進士》、《徐策跑城》、《追韓信》、《清風亭》、《追韓信》等等,這次就看了兩齣代表戲,真棒。


徐策跑城

    網路上說,麒派已經面臨後繼無力的困境,能上舞台的只十餘人。真是可惜。很喜歡那種飽含蒼勁的唱腔和動作,在舞台上很有渲染力。看現場跟看影音也差很多,在現場聲音的迴盪感覺更有張力,看完真的超感動。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看到現場啦!

Monday, November 23, 2009

Mount


    大四下才開始的新興趣,參加山社跟著爬岩、跑步、爬山、溯溪,從走得非常糟的第一隊到現在,雖然還有很多尚待進步的空間,但至少被稱讚道有進步。只是小小的鼓勵,但是超開心。
不過到底為什麼喜歡爬山?
    就算很鳥很不舒服,在山上的種種到山下還是會變成很美好的回憶。就算經歷九死一生,虎頭蜂、漩渦,跟別人的經驗一比卻又顯得微不足道。這是個有風險的興趣,迷人的山同時也是殘酷的,渺小的人類又怎麼跟偉大的自然相抗衡?但是就算如此,還是有許許多多人堅持著親近著她。
    那就是山迷人的地方吧,她的神祕和她的偉大。感動著我的是當渺小的人類踏在她的土地上,那一步一腳印的實踐,還有當出來之後回頭一望的悸動。還有在山上,人與人似乎就不再是那麼疏離冷漠;好像藉由山,人們就能更緊密的結合。合就合、不合就是不合,友情變得更真實。也很喜歡晚上睡在星空下,連外帳也不要蓋,看著滿天星斗和樹影入睡,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小,還有大自然的氣息。

Sunday, June 14, 2009

graduation

    要畢業的感覺就像沙漏一樣,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直到流盡最後一滴金黃色的沙。


    從謝師宴、山社送舊、校隊送舊、畢典、撥穗、系上送舊、畢演會,還有一波波的學士服團照跟聚餐。好多好多活動,嘗試著抓住畢業的小尾巴,卻還是從手裡被抽走。不過倒還沒有太大的傷感,只覺得有點不捨。好喜歡好喜歡我們班,還有這個破破舊舊的洞洞館。這有著喝酒、跨年、火鍋、黑黑胖胖,和可愛的老師們的洞洞館。想到要拆了更格外不捨。


    當然還有涼爽但堆滿雜物的國樂社辦、舊體後黑壓壓一片的汗如雨下、沒窗戶悶熱無比的山社社辦,還有窄小的421跟寬敞又亂的307。


    社辦跟房間當然都還會繼續留著,只是人們都要各分東西了。


    回想這四年,總是歡笑多過於眼淚、歡喜多過於痛苦。喜歡大學生活的自由自在和隨心所欲,總覺得只有在這四年,才真正交到知心好友、上到真心喜歡的課、真的全心全意投入想要好好完成的事。而每一片每一片記憶,都閃耀著彩虹光芒,希望能好好珍藏。人類系、國樂社、國術社、山社、421,還有每堂上過的課、去過的地方。好想有個儲思盆,把這許多許多都收進去,留待老了再慢慢品味。

Monday, March 16, 2009

graduating...

    四年了,又老大不情願地,得劃下「人生」這本大書裡的下一筆。覺得破爛卻又處處溫馨的洞洞館、不像母子的小黑小胖、叮死人不償命的大蚊子、聖誕節唱歌超大聲的聖誕樹、永遠在系館門口的萬能小王、開學第一發的313、No Logic的206、喝得爛醉的205、神祕的地下室、跨年煙火必備的頂樓、吵吵鬧鬧吃飯打牌玩電腦講八卦的系圖,還有好多好多個白天和晚上,在系館的大大小小雞毛蒜皮往事。這頁就要闔上了,它是那麼地色彩繽紛、那麼地雋永。


    還記得,那是2005年的夏天,我們從四面八方來到,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這熱鬧繁華的首善之都。紛紛嚷嚷的家聚、轟轟亂亂的班聚、緬懷青春小尾巴的制服日、讀了一知半解的人類學。好多好多的新鮮事物,如魔術般一一呈現;也像是無形的絲帶,把我們綁在一起,愈結愈緊。


    脫離菜鳥生涯,隨之而來的就是責任:接手下一屆的迎新宿營、系卡和聖火湯、人類週和人民盃、系隊比賽,還有愈來愈沈重的系上課程等著我們去認識體會。但是在百忙中,我們絕對沒有忘記彼此的牽絆,一次又一次的班聚和各活動強大的參與率,是最好的鐵證:昏昏欲睡的早餐團、啤酒良伴的熱炒團、辦完迎新宿營的峨眉、超好吃的銀翼和天然台,還有每年例行的萬聖節煙火、系卡必唱的班歌《新鴛鴦蝴蝶夢》。升大四前暑假害羞的畢業旅行,五天四夜,我們在沙巴同睡同住,享受美好的森林、沙灘、海水、夕陽和長鼻猴。


    田野調查是人類系大三的一大特色。當吃好睡好卻累死人的太魯文化田野,對上很鳥又溼漉漉又很多青蛙的膽曼考古田野時,似乎是文田的歡樂指數略勝一籌。但在田野中得到的孰多孰少,卻又是各見仁見智了。考古田野和文化田野,我們各自選擇了不同的興趣與道路,卻同樣地坐著東部的火車、同樣地吃著鐵路便當。某教授在大一時對我們說過:「人類學,學的是一種視野、一種看事物的方法。」在這句話下,四年中,我們從Malinowski到Bourdieu、從大洋洲島嶼到英國城市,各種各樣人類學理論與方法在腦袋中攪和成一團,像是抓住了點什麼,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抓住。


    一年又一年,一屆又一屆的人來來去去,瞬間我們也都大四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們總歸有留下些什麼、得到些什麼。這麼一來,劃下的這一筆,也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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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年的畢冊文稿...雖然想寫的歡樂些,最後還是流於惆悵。
四年了,超快的,從陌生的小毛頭到現在能自由地打打鬧鬧,
很喜歡我們班,夠團結,也能一起開心地又笑又跳。
謝謝你們給我這四年留下美好的回憶。
做了三次的畢業紀念冊,國中、高中,到大學,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我想,
也是我做得最開心的一次。

Saturday, March 7, 2009

La Maison en Petits Cubes



導演/創作: Kunio Kato 加藤久仁生
編劇: Kenya Herata
製片: Masanori Kusakabe、Yuko Shin
作曲: Kenji Kondo
片長: 12:03

    這是這次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積木之屋》,短短12分鐘,寫盡主角爺爺的一生。


    總覺得我們就像是片中的老爺爺一樣,一層一層疊起人生的回憶,但是也慢慢地,一層一層被水淹沒遺忘。直到某天無意回想起,才又打開一道道早已關閉的鐵門閘,才又從routine的生活中找到一絲樂趣。背景音樂很棒,畫風也很棒,昏黃的筆調,就像是老爺爺逝去的回憶,不再重來。


    這真的是一部很棒動畫,難怪會得獎。而且超催淚的,雖然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但是在淡淡的情緒中,卻更能呈現出那種平凡而近人的小小落寞。

Friday, March 6, 2009

無題

    最近一直很想找人聊天,可能是大四老人症開始了吧,想要留住些什麼,想要回憶些並加進些什麼。


    聊天這回事兒,一直是我不大擅長的,不過也一直沒有刻意營造或避免。剛上大一的時候還有這種fu,會記得教師節、新年等等節慶跟一些人通電話、傳簡訊。是因為那時人生地不熟吧,會記得緬懷一切。大二大三是瘋了的日子,社團、系活動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九,漸漸的也自以為地習以為常。大四上還是很瘋,不過同時也在準備研究所,等一考完,整個就鬆下來了,才又想這些那些,這些人那些人、這些事那些事。四年的大學生活真的很快很快,瞬間就要畢業了,焦慮是一定有的,於是混雜著的混亂情緒又讓我想起好些以前的人。想回去找以前的老師、找以前的同學,還有武館的大家和新加坡的朋友們。很奇怪,我很容易說要斷就斷得徹底乾淨,但如果想讓線繼續延續,我就會想死巴著不放。


    前幾天找到以前的笛子老師,終於如願以償地跟他道了歉。那段時間,後來回頭反省,真的是很混很叛逆。難得老師帶完我一年才出國,之後就再沒連絡,直到最近在校園巧遇。真的是緣份,記得那時他也跟我提過試試不要考音樂系,而我沒聽進去;現在,我還真的走了不同的路,雖然好像有點殊途同歸,不過至少經歷了我很enjoy的四年大學。六年了,老師好像滄桑了些,我也長大了。


    每個人記得的東西都不一樣。老師如是說。但是那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會經歷的,不用太在意,也用不著為此道歉。謝謝老師,也順便點了我論文的方向。希望自己的努力(?)不會白費,希望所有我收到的祝福、鼓勵與指點也都能物盡其用。


    遇到老師,才更讓我想找以前認識的人聊聊天,知道一下大家的近況,然後繼續保持連絡。上大學之後才知道珍惜這些緣份,可惜以前沒在意,國小國中的同學們倒再也沒有見過了。還想找高中的導師跟歷史老師聊聊,上學期末就約了,不過因為考試將近就一直延著。還想找以前的同學們、國樂社的我們這屆的大家、武館好久不見的老師和師兄姐、樂團的老師們。真的要好好把握這些,好多好多條線;斷了,再接起來就難了。

Tuesday, February 17, 2009

    這兩天接了三個,禮拜六早上下午&禮拜天早上。接久了,真的愈來愈習慣了,以前從棺旁邊走過去還怕怕的,現在就算還沒蓋上也還可以從容地看一眼經過。不過就是具臭皮囊罷了。接久了,也看遍人生百態,雖然我資歷尚淺,有壽終正寢的歡樂氣氛,也有青壯年就撒手人寰的不捨,最記得的是一次看到不肖青年撲通跪到伯舅前的連續劇場景。


    「死」是過渡儀式很重要的一環,接愈多就愈覺得這其中的繁複,難怪ㄊㄨㄥˇ教授會那麼有興趣。不過現在都市都用國民禮儀,有西裝筆挺的司儀和禮車,在殯儀館花個三小時解決,雖然方便很多,不過比較不好玩。


    這禮拜六下午和日早上的是同一場,做的是傳統客家儀式,下午晚上是娛樂鄉里,當作現場卡拉OK伴唱,接受點歌,禮拜天早上才是家祭公祭,司儀全程用客家話而且是用唱的。只記得:



1- 61 6- 61 1- 12- 1-
     ·    ·    ·
kui- fu fu- fu fu- hi- kui-(跪&叩頭&起)


    唱的其實蠻好聽的我說真的,聽說南部閩南人也還有用唱的,真想看看。


    這場就是個頗歡樂,在車水馬龍的新竹要道光復路上搭棚,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麼熱鬧的地方說。子孫眾多,街坊鄰居也超多,市長還親臨奠祭(平時都是穿著背心的什麼秘書來而已),辦桌超多人應該有到十幾桌。


    比較喜歡這樣歡樂一點的,雖然通常這樣會拖比較久,不像在殯儀館覺得冷冷清清的。不過辦個喪禮真的很勞民傷財,給禮儀公司辦又不大能討價還價的。最近聖嚴法師去植葬,媽就說她以後也要這樣,不用請什麼法師辦什麼祭典,還說給她辦場音樂會不錯,然後就燒一燒撒到山裡,這樣活人也不用繼續牽掛著靈骨塔之類的東西。


    不錯呀,高興就好,雖然死了也感覺不到什麼就是。

Wednesday, February 11, 2009

Valrhona Abinao 85% Chocolate


    這是年節在高雄新開的大立精品B1的店買的。果然是高級巧克力,要價不斐,小小一塊70g就要250大洋。在店裡猶豫了很久,也試吃了好多種巧克力,最後終於選定這款,從非洲阿比納來的85%巧克力了。


    當初買巧克力就是想嘗試各種吃法,像是加到熱牛奶裡之類的,而且也比較喜歡純巧克力沒有太多雜念(?)的純感,所以一開始就選定要純巧克力塊,並且要高趴數的。Valrhona的巧克力像咖啡豆一樣要求產地,每種黑巧克力都標榜了產地來源;從64%試吃到85%,當真是每種都有不同的風貌,就算是同樣66%的Caraibe和Alpaco,因為可可豆的不同,味道真的也差了很多。當初是在考慮70%的Guanaja,還是有點害怕太黑的巧克力我吃不慣。但是一試吃Abinao後,整個就愛上了。Guanaja有一種很熟悉的巧克力味,可能是很多可可都來自那裡吧;而Abinao沒有那種味道,還多了很特殊的果香,不過甜又很香很舒服。


    從年節放到今天,剛剛才心血來潮開了包裝,試吃了一小塊。巧克力真的會讓人覺得幸福呢!不過沒有適當的廚具,只能用電鍋熱牛奶來加巧克力,沒有融化完全,不過喝完還是有種幸福的fu。

Friday, January 30, 2009

在屏東的年假

    雖然是過年,雖然考試迫在眉睫,不過屏東的吸引力仍是大大超過前兩者。所以大年初一就衝了。這是一個國科會的數位典藏計畫,將以前日據時代關於部落的攝影、影像帶回原處。因為剛好碰到年假,不由讓我想到「回娘家」;雖然這個「家」,一別就相隔七十餘年。我們只是小工讀生,跟著老師和學姊咚咚咚地下屏東,去幾乎不熟的排灣,而且是在日據、光復後被迫遷村頻繁的南排。因為遷村的關係,很多以前的東西都失去了,可惜得很。之前就去過兩次,分別是在199縣道上的東源村和台9邊上的獅子村;年節這次則是到第一次放映(我們沒去)的、南迴小路上的內文村,和內獅車站旁的內獅村。


    南台灣的太陽真不是等閒,跟除夕和小年夜比起來,初一又更熱了些。氣象說會從初一一路熱下去,這樣也好,難得的冬天大太陽。和學姊兩人一路到楓港,坐到疑似去東源時搭到的白色箱型車,只是駕駛變成個年輕人,應該是他兒子吧。年輕人開車比較猛。


    從楓港上去內文,走南迴轉往牡丹,路上的小路進去。南迴跟暑假騎車時感覺好不一樣,河床上好多人在種西瓜,暑假都沒發現,太專心騎車了。暑假時也沒注意到有西瓜可以吃,在路上只有一直喝椰子汁。


    內文是個小小的村,才三、四十戶,只有一個教會,不過他們都很積極在推動全村活動,各階級的互動很好。應該很大部分是教會的功勞。這次放映是他們主動提出的,因為過年間遷出到桃園的村人也都會回來,一起參加村運動會和晚會,所以才想要再放一次給外面的年輕人看。早上運動會晚上接著晚會,來的人還是超多,大約有一百多個。隨著禱告、唱聖歌,然後教會各階級有自己的表演,連Vuvu都有上台唱歌跳舞。可能因為是晚會,連唱聖歌都很high,大家站起來手牽手邊跳邊唱,唱了幾首以前沒聽過的原住民旋律的聖歌;應該是教會間都有流傳的吧,因為聽起來很有阿美跟卑南的fu。


    超開心的,小朋友演戲跳舞、婦女會帶動體操、Vuvu們上台唱傳統音調順帶跳舞。這裡的Vuvu很特別,有教會的老人日托可以參加,白天不會無聊,他們看起來都很開心活潑。最感動的是晚會結束時,大家互相握手互道「上帝祝福你」,Vuvu們竟然一個個來跟我們握手祝福,每個人都笑得超可愛。感覺好棒!這個村超溫馨的!


    晚上住蕭牧師家,女兒一個國三一個小三,叫恩霖和奇恩,都很可愛也懂事,好久沒看到這麼乖的小孩了。邱傳道超可愛又愛笑,是很有趣的人。她和東源的牧師娘和內獅的傳道是兄弟姊妹。這裡的親戚關係好複雜,每個村都互相有關係。


    晚會弄完都半夜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11點才起床吃早餐,12點就跟著邱傳道到活動中心吃人家的婚宴。婚宴超嗨的,一直唱卡拉OK,超好聽,而且不用強迫大家,都一副很愛唱的樣子。跟學姊被盧代表點名上台,可是不會唱,只好在後面亂伴舞,樣子好好笑。老師說得很傳神,平地人真的是有唱歌殘障。


    南瓜飯超好吃,是南瓜挖空放油飯進去,南瓜超甜的。其他還有羊肉湯、金針雞湯、炸雞、竹筍控肥肉...超多的,而且在水果上來後居然還有菜都吃不下,大家都在打包。同桌的Vuvu是盧代表的媽媽,是Ruvaniaw家的頭目,她就把自己的名字給我了耶!所以我也有排灣名字了,還是頭目家的,叫Sauljaljui,暱稱Aljui。好開燻呦!


    下午沒有想睡覺,牧師就說那去東源回娘家,開車只要10分鐘。他們特地繞遠路給我們看風景,路上在地上採「情人的眼淚」帶去煮湯。情人的眼淚長得很像痰…綠綠濁濁一片片的,拿起來很像木耳,說只有在雨後才會出現,所以才叫「情人的眼淚」,而且只有山上有。牧師在半路停下來讓我們走小路下去,順便去水上草原,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很漂亮,而且近距離看到國寶樹「水射柳」,金黃金黃的,真的很漂亮。


    到東源看到好多人,Vuvu們在外面烤火煮湯,小朋友在家裡看電視,上次去東源一起玩的啟恩跟憶恩兩個小鬼頭也來了。他們還是超可愛的,一直跑來跑去要我追,還一直拿著紅包擺pose照相。憶恩這次有邏輯多了,終於可以跟他對話了。晚飯後坐在人家家裡聊天,吃到生平第二次的檳榔,這次覺得沒有那麼難吃了耶,而且還蠻香的說,原來中間的芯要挑掉才不會那麼澀。吃了一顆加一點點石灰和檳榔根的,和一顆都沒夾的,其實還蠻像硬一點的口香糖。


    第三天say goodbye to內文,搭便車到內獅,就在公路邊而已好方便,是個百多戶的大村子。初三剛好是他們運動會,晚上有卡拉OK比賽,放映就在卡拉OK前舉行。我們到的時候11點多吧,就坐在操場邊看他們跑步拔河。想到上次的學校運動會,我也是這樣在旁邊練習拍照,不過還好沒有上次的大雨跟陰天,這次是超大的太陽。


    旁邊的炸雞攤吸引到學姊,於是我也受惠吃到炸地瓜、熱狗、雞塊。太陽太大,晒兩下就有點中暑的fu,回村長家借腳踏車和學姊跑到海邊咖啡店乘涼,很舒服,海風和海浪聲,視野也很棒,不過遊客也超多的。快3點老師和她外甥女和多啦才到,5點多建青學長也從雲林開車來到。晚上放映,第一次露天,而且有一台超漂亮的花車舞台。晚上天氣很好,涼涼的看得到星星,這樣放映好舒服。村長和理事長很熱情,叫我們都到台前自我介紹,於是多啦也有排灣名字Umi了,還得到一瓶理事長家釀的小米酒,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一瓶。


    卡拉OK比賽用鄰作單位,每鄰派一個人比賽,而且鄰長都要表演。主持人是前任理事長和夫人,很嗨很有趣;大家表演慾都好旺盛,鄰長們也都唱得好好。比賽結束,收攤前和多啦上台唱了魯冰花,還硬是要再上台照相,結果變成所有人大合照。結束後回到村長家前面,有熱騰騰的湯宵夜,還學了幾句很簡單的排灣話。Ti Aljui a-en.


    喝了些酒,聊了些天。晚上的空氣很有夏夜的感覺,有草香跟清新的空氣,很喜歡這種味道。第一鄰鄰長是做殯葬業的,老師還說我們算得上是同行,真好笑,不過感覺很好玩,應該可以繼續研究的。晚上睡村長某個親戚家,睡超好。


    最後一天早上,六人擠上學長的小車,上山看以前日據時代的公學校遺址。一路上顛簸不斷,最後下來用走的,反倒別有一番風味。這條路很不錯用來健行。遺址現在被當作工寮,還養了雞,上面整個遍佈了野草野花,還蠻漂亮的,不過之後應該會清掉吧。舊址只剩一個疑似廁所的磚牆和加蓋鐵皮的屋子、幾根柱子,還有公學校的碑。看著以前的磚瓦、想著幾十年前的人也站在我現在站的位置,就開始覺得考古好像很好玩了。出遊完,六人繼續擠在小車裡一路到枋寮,然後就回到高雄,回家。



延伸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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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anuary 19, 2009

關於《我們》


§書名: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
§作者:顧玉玲
§出版社:印刻
§出版年:2008



一‧


    《我們》這本書,講的是台灣國際勞工協會(Taiwan International Workers’ Association, TIWA)裡發生的、外地或本地移工的故事們。作者是TIWA的成員,在她筆下,訴說著「他們」淒慘故事的勞工們,看起來似乎跟台北這個華麗都市毫不相關,但其實「他們」就近在「我們」身邊,「我們」大部分人卻充耳不聞、視若無睹。作者顧玉玲,希望藉由這本書,讓讀者重新省思外籍勞工在台灣應有的地位與尊重,還有他們應該享有的權利。希望藉由這本書,讓「他們」變成「我們」。《我們》裡面,哀傷與憤怒是有的:台灣政府和雇主對待移工的態度,有些真的很惡劣很不把他們當人看;但書中作者多用溫馨的筆調緩緩帶過,讓這本書除了怒火與悲傷外還多了滿滿的溫暖。


    密莉安與阿溢,這對菲律賓與台灣的戀情,不是只因一紙婚約的逼迫而是自由戀愛;他們倆正好是兩段外籍勞工和本地移工的故事,最後結合成一條線。喬伊和荻微娜,同是菲律賓來的的女孩,一人開朗活潑一人溫柔堅定,誰也沒想到她們會在台灣認識並決定成為戀人;就算到時候要回家鄉了,她們也盤算著能繼續下去。艾爾加和麗亞,結婚後分別從菲律賓來到台灣這塊土地,卻因為麗亞懷孕而必須躲躲藏藏;孩子的出生,是喜悅,卻也是痛苦和掙扎。


    勞工受害的故事,很多很多,但有時候雇主也是受害人:嚴重傷殘無法自行移動的令狐沖,就因外籍幫傭逃跑而無人看護,幾天裡活在可能隨時會死的恐懼中。雖然他對幫傭提出告訴,卻是因為台灣法律規定如果外勞逃跑雇主要負責,提出告訴是為了自保。書中還有好幾戶人家,和外勞關係處不好的主要原因,是他們沒有把外勞當正常人看;請來看護老人的要幫忙清掃家裡、請來幫傭的得「順便」打掃工廠、本來沒有的生活習慣因為有了外勞就加強。反正「不用白不用」,這是這些雇主的私心想法,卻沒有考慮過她們的休息、放假。他們也是人,跟你與我一樣是「人」。




二‧


    在21世紀初期的今天,人們正享有前所未有的富裕生活;世界上大部份人口的生活水平,比起以前都有相對改善。在豐衣足食之後,人們要的是擴大消費需求,和嶄新的消費形態。這樣的發展,和「市場資本主義」有著密切的關係(高 2003:1)。在1979年之後,英國的柴契爾夫人與美國雷根總統不約而同地主張經濟鬆綁,推動新自由主義政策,來解決1970年代以來的經濟停滯。這項措施到1990年代後開始大舉發展。新自由主義高舉個人主義、私有財產、個人責任與核心家庭價值,認為所有妨礙個人主義的社會團結都必須解放(Harvey 2008[2005])。而同時在「經濟全球化」的推動下,資本家紛紛尋求跨國的出路,在擴張市場版圖的同時,也將西方消費文化帶到世界各個角落。


    從19世紀中葉開始,世界歷經最大的一陣移民潮,大多數移民是鄉下人,到一個個國內或國外的都市,尋求新的生計(Hobsbawm 1997[1962]:286)。在新自由主義經濟的熱潮中,跨國的企業、流動的人更是成長迅速。而台灣,因為產業轉型的需要加上非法移工的盛行,終於在1989年開放引進低技術的外籍勞工。但是台灣政府並沒有完善地保護這些東南亞來的移工們,始終以監控且不信任的態度對待。台灣的外勞目前受「就業服務法」及「勞動基準法」規範,僱主必須先申請許可才能僱用外國人,「…不得妨礙本國人之就業機會、勞動條件、國民經濟發展及社會安定。…就業服務法也要求注意並且通報政府外國人的健康情形、行蹤等等。…外勞在台灣工作以三年為一期,第一期期滿以後經僱主同意可以續約一期,但第二期期滿後則必須回國,不許再續約。工作期間外勞不能自行轉換僱主。」 乍看之下似乎合情合理的規章,在現實生活中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通常,能夠來台灣都是家中經濟較好的外籍移工,因為除了機票之外,他們還必須先付給仲介一大筆錢。外勞來的第一個月薪水會被扣住以防脫逃,且每個月的薪水也必須交房租食宿及繳交給仲介,稍微遲到或做錯一點事就會被扣薪水,通常扣下來只剩幾千塊;工廠的住宿通常很差,有時候加班也拿不到加班費。如果是家庭幫傭,那就意味著一天幾乎24小時的待命工作,小孩和老人看護、打掃、洗衣燙衣、煮飯洗碗,只有週末有休假卻又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出遊,免得雇主覺得傭人「愛玩」、「不知檢點」。在「外籍勞工不能自行換雇主」的規定下,許多遇到不好雇主的勞工無路可選,只能走上逃跑一途,如此一來扣下的薪水全都拿不回來;通常,這樣一、兩年工作下來,賺的錢只能跟當初繳交給仲介的錢和機票錢扯平。就算是合法的要續約,仲介仍可從中再抽一筆介紹費,賺個盡興。雇主扣住薪水的目的是不讓外勞逃跑,因為法律規定,如果無故讓外勞跑走是雇主的責任,須償付罰款。在如此環環相扣的食物鍊中,雇主和勞工似乎都沒有多大的選擇權:想盡辦法扣住勞工或被罰、繼續忍受工作或逃跑。當生殺大權掌握在雇主手中時,勞工只能面臨隨時被遣返的命運,沒有自己的聲音。法條當初訂立,是為了保障台灣勞工的權利,卻沒有考慮到東南亞外籍勞工也應該是同等地位的「人」,而不只是一個「外勞機器」。


    非法外勞叫TNT(菲律賓塔加洛語Tago Ng Tago的簡稱,意思是躲躲藏藏),在台灣不是少數。如果可能,他們也不會希望自己是TNT;但是法律的規定,兩期期滿就不再續約,許多外勞於是買假護照再來台,無非是希望多存點錢給家人。另外還有很多就是逃跑的外勞。逃跑的原因有很多,像是雇傭相處不融洽、工作過於勞累、雇主家庭問題,甚至有雇主性侵的現象發生,可能也有些是外勞自己的問題,但雙方溝通不良應該是主要關鍵。外勞不能自己轉換雇主,而雇主要換勞工也得重新申請等待;在沒有自主權的情況下,外勞選擇成為都市邊緣的TNT。當TNT有好處,當雇傭間關係不好時,他們可以站出來說「我辭職」,不用繼續忍耐雙方都受氣,有自由自主的權利;但是同時,他們也得隨時警戒,以免被抓到而遣返。非法移工比你我想像的都還多,光是本書中的三對主角,就有一半是非法移工。我想,只有當法條修改好,或是我們調整心態正視外勞,非法移工的問題才不再會是問題。




三‧


    我想,這本書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有人類學式的關懷吧。


    作者將書名取做「我們」,她背後的含意讓我很喜歡。在書的封底,知名導演侯孝賢這麼推薦道:「玉玲所做的,是一種翻譯工程,把『我們』翻譯給『他們』知道…」當人類學家開始區分出不同文化、民族時,也是開始了「我們」與「他者」的區分,畫出一個個小圈圈,不在我的小圈圈裡的就可以視若無睹。當這我與他的二元對立成立後,無止盡的衝突和肅殺就此開始。區分「你」與「我」並沒有什麼不好,因為有了區分,才有成長跟學習的可能;但是問題是,當你沈浸在自己的小圈圈的同時,是不是正放棄了跟其他小圈圈的溝通呢?同為人類這種還算有智慧的生物,交換與理解應該是可以形成的,而不是一味地排斥或抗拒理解對方。作者身為TIWA的成員,他們的工作就是幫助在台的勞工們、就是在傾聽他們的聲音,無可厚非;但在這本書中,我看到作者做的,並不只是把他們當作是「工作」的一部份,而是更深入地去了解他們所想、去思考在這些現象的背後,那根根深蒂固的「芒刺」究竟是什麼。


    我第一次對「勞工」的議題感到興趣,是在兩年前的鐵馬影展上看的紀錄片,叫《中國正藍》,內容內容講的是從鄉下來的小女孩到深圳的成衣廠工作,在裡面沒有福利保障,吃住糟糕卻還要從薪資扣、第一個月的薪水被扣留、隨時都可能被攆走。好多好多女孩都像她一樣,被淹沒在一個個偌大的加工出口廠裡,和手中的產品脫節,沒有工作上的保障。鏡頭轉向工廠廠長,他也同時是被壓迫的人,被上頭的中盤商努力壓低成品價格,讓他也拿不出足夠的工資給工人。電影的最後,導演使女孩在聊天中說出,她想偷偷放張便籤在某件她們做的牛仔褲口袋裡,上面寫著問候,並透露著對於穿者的好奇和想像;鏡頭瞬間換成國外的商店,店員從紙箱裡拿出一條條有品牌的牛仔褲,折疊到光鮮亮麗的架子上。雖然這部不算是真的紀錄片(導演以故事性的手法拍攝),但它很讓我震撼。那是我第一次想到,在華麗富裕的21世紀,仍有這麼一批(不算少數)在外頭忍受著沒有保障的薪水、無止盡的工作、沒有自己聲音的一群被剝削的人。這富裕是假象,是已開發國家和少數富人製造出來的快樂結局;這些人這些地方吃的用的東西背後,卻是這麼一群群像螞蟻一樣默默工作的人們。我不知道這樣的困難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但這全球性的大問題應該也是亟需想出方法來解決的。


    回到台灣與這群移工身上。最近經濟不景氣,近日才看到報章或宣導,說應停止引入外勞免得讓本國勞工失業,我想這應該不是治本的方法,主要還是外籍勞工與本國勞工的薪資相差太大;如果能反過來強調外籍勞工的權利,那相對的本國勞工也會因此得到工作的保障。或許全球性的問題無法即刻解決,但這些近在身邊的問題,我們至少應該盡一份心力來改變。書的後記言道,作者將這本書的版權及得獎獎金(台北市文學獎)全數捐給TIWA。我們或許沒有錢、沒有時間,但可能可以從身邊著手,先關心自家的、鄰居家的移工,試著傾聽與溝通,或許可以解決一些周遭的問題也說不定。




參考資料


高景仲


        2003 《全球不平等與新自由主義世界秩序》,國立成功大學政治經濟研究所,碩士論文


Harvey, David


        2008[2005] 《新自由主義化的空間》,王志弘譯,台北:群學


Hobsbawn, Eric


        1997[1962] 《資本的年代》,張曉華等譯,台北:麥田

Thursday, January 8, 2009

衝突

哈馬斯威脅將在全球殺害猶太兒童

    【星島網訊】哈馬斯高級領導人穆罕默德‧札哈爾5日在當地電視臺露面,威脅將在全球範圍內屠殺猶太人兒童展開報復,並稱以色列在加沙殺死巴勒斯坦兒童的行動使哈馬斯在全世界屠殺猶太人兒童“合法化”。


    英國《泰晤士報》報導,札哈爾在一段電視畫面中說,“以色列屠殺巴勒斯坦兒童的行為,已經讓他們自己的兒童被屠殺合法化。他們已經用屠殺巴勒斯坦人民的方式證明了在全世界屠殺猶太人的合法性。”報導稱,這段錄影是在一個秘密地點錄製的,札哈爾身著黑色衣服,宣佈說“勝利即將到來!”


    據稱,當地時間5日晚,以色列士兵首次在加沙城內和哈馬斯武裝展開激戰。同時,哈馬斯武裝領導人阿布‧奧貝達也在加沙電視臺首次露面,他包裹著紅黑相間的頭巾,說“我們已經準備了幾千名勇敢的戰士,在加沙城每個街道的角落等著你們,迎接你們的是烈火和鋼鐵。我們以絕對的自信告訴你們,隨著時間一小時一小時過去,你們在加沙城的失敗越來越近。”




    上了一學期的群體,一直很喜歡這堂課的關懷,也一直很欽羨顏瘦能從高中就立定志向,直到今天一直尋找答案。最後一堂課,顏瘦語重心長地跟我們說,這堂課也沒有報告,期末考也不重要,但是希望在這堂課上能讓我們理解多一點,更深一層思索這些衝突發生的點,為什麼、以及如何避免。


    沒有答案,這是我們這一代需要反省且找出我們自己的路的。


    人類學,他說,其實是導向這些分出「你」與「我」的最大幫兇。在劃不同文化、二元概念的同時,也為自己與他人限定了圈圈。其實區分不同沒有不好,是學習的基石;但錯誤的是以為這些不同的「文化」不能互相學習理解,將他們硬生生地切割開來。為什麼要侷限呢?為什麼不能互相尊重且-重點是-學習他人?文化不是硬的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


    衝突的產生,就是在這些劃圈圈的過程中出現的。就像是覺得「你是我們的人,所以你被欺負了我們就要幫你討回公道。」就算那個人真的做錯事了,還是可以因為被劃在圈圈裡,就被這群人原諒。就像是自以為「你們殺了我們的人民,那我們也要殺你們人民」,這樣的無稽的言論。殺與被殺的人互相認識嗎?互相有仇嗎?都沒有呀!那何苦要互相殘殺?


    《辛德勒的名單》裡,德國兵殺的猶太人跟他們無冤無仇,只是本著「國族」的精神,就當他們不是人亂殺。看這種東西真的會讓人很生氣,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地侵犯一個人生存的權利。顏瘦說,那時候他們還很認真地將猶太人與日耳曼人做研究,用「科學」的統計方法算出,猶太人真的比較低等。他們那時是認真的這麼認為,也認為他們做的是科學的研究。或許幾百年後回頭看看,我們現在關心的、認真的事情,也會變成理所當然的無稽之談。不過我想,我們總還是活在這個世代,既然如此,就好好地關心幫助這個世代吧。


    現代的世界,是個全球化的世界,在這半球發生的事馬上就可以被西半球知道;人與人間也因為複雜的國際關係而複雜化。這是我們這一世代要面對的新課題。關於「衝突」,這個題目是個好的研究方向,顏瘦說的,至少還會持續個一百年。進去研究出成果,我們的名字就至少能再活個一百年了。這就是中國古代說的「立言」吧,若要追求什麼永垂不朽,這倒是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