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又老大不情願地,得劃下「人生」這本大書裡的下一筆。覺得破爛卻又處處溫馨的洞洞館、不像母子的小黑小胖、叮死人不償命的大蚊子、聖誕節唱歌超大聲的聖誕樹、永遠在系館門口的萬能小王、開學第一發的313、No Logic的206、喝得爛醉的205、神祕的地下室、跨年煙火必備的頂樓、吵吵鬧鬧吃飯打牌玩電腦講八卦的系圖,還有好多好多個白天和晚上,在系館的大大小小雞毛蒜皮往事。這頁就要闔上了,它是那麼地色彩繽紛、那麼地雋永。
還記得,那是2005年的夏天,我們從四面八方來到,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這熱鬧繁華的首善之都。紛紛嚷嚷的家聚、轟轟亂亂的班聚、緬懷青春小尾巴的制服日、讀了一知半解的人類學。好多好多的新鮮事物,如魔術般一一呈現;也像是無形的絲帶,把我們綁在一起,愈結愈緊。
脫離菜鳥生涯,隨之而來的就是責任:接手下一屆的迎新宿營、系卡和聖火湯、人類週和人民盃、系隊比賽,還有愈來愈沈重的系上課程等著我們去認識體會。但是在百忙中,我們絕對沒有忘記彼此的牽絆,一次又一次的班聚和各活動強大的參與率,是最好的鐵證:昏昏欲睡的早餐團、啤酒良伴的熱炒團、辦完迎新宿營的峨眉、超好吃的銀翼和天然台,還有每年例行的萬聖節煙火、系卡必唱的班歌《新鴛鴦蝴蝶夢》。升大四前暑假害羞的畢業旅行,五天四夜,我們在沙巴同睡同住,享受美好的森林、沙灘、海水、夕陽和長鼻猴。
田野調查是人類系大三的一大特色。當吃好睡好卻累死人的太魯文化田野,對上很鳥又溼漉漉又很多青蛙的膽曼考古田野時,似乎是文田的歡樂指數略勝一籌。但在田野中得到的孰多孰少,卻又是各見仁見智了。考古田野和文化田野,我們各自選擇了不同的興趣與道路,卻同樣地坐著東部的火車、同樣地吃著鐵路便當。某教授在大一時對我們說過:「人類學,學的是一種視野、一種看事物的方法。」在這句話下,四年中,我們從Malinowski到Bourdieu、從大洋洲島嶼到英國城市,各種各樣人類學理論與方法在腦袋中攪和成一團,像是抓住了點什麼,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抓住。
一年又一年,一屆又一屆的人來來去去,瞬間我們也都大四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們總歸有留下些什麼、得到些什麼。這麼一來,劃下的這一筆,也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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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年的畢冊文稿...雖然想寫的歡樂些,最後還是流於惆悵。
四年了,超快的,從陌生的小毛頭到現在能自由地打打鬧鬧,
很喜歡我們班,夠團結,也能一起開心地又笑又跳。
謝謝你們給我這四年留下美好的回憶。
做了三次的畢業紀念冊,國中、高中,到大學,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我想,
也是我做得最開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