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anuary 30, 2009

在屏東的年假

    雖然是過年,雖然考試迫在眉睫,不過屏東的吸引力仍是大大超過前兩者。所以大年初一就衝了。這是一個國科會的數位典藏計畫,將以前日據時代關於部落的攝影、影像帶回原處。因為剛好碰到年假,不由讓我想到「回娘家」;雖然這個「家」,一別就相隔七十餘年。我們只是小工讀生,跟著老師和學姊咚咚咚地下屏東,去幾乎不熟的排灣,而且是在日據、光復後被迫遷村頻繁的南排。因為遷村的關係,很多以前的東西都失去了,可惜得很。之前就去過兩次,分別是在199縣道上的東源村和台9邊上的獅子村;年節這次則是到第一次放映(我們沒去)的、南迴小路上的內文村,和內獅車站旁的內獅村。


    南台灣的太陽真不是等閒,跟除夕和小年夜比起來,初一又更熱了些。氣象說會從初一一路熱下去,這樣也好,難得的冬天大太陽。和學姊兩人一路到楓港,坐到疑似去東源時搭到的白色箱型車,只是駕駛變成個年輕人,應該是他兒子吧。年輕人開車比較猛。


    從楓港上去內文,走南迴轉往牡丹,路上的小路進去。南迴跟暑假騎車時感覺好不一樣,河床上好多人在種西瓜,暑假都沒發現,太專心騎車了。暑假時也沒注意到有西瓜可以吃,在路上只有一直喝椰子汁。


    內文是個小小的村,才三、四十戶,只有一個教會,不過他們都很積極在推動全村活動,各階級的互動很好。應該很大部分是教會的功勞。這次放映是他們主動提出的,因為過年間遷出到桃園的村人也都會回來,一起參加村運動會和晚會,所以才想要再放一次給外面的年輕人看。早上運動會晚上接著晚會,來的人還是超多,大約有一百多個。隨著禱告、唱聖歌,然後教會各階級有自己的表演,連Vuvu都有上台唱歌跳舞。可能因為是晚會,連唱聖歌都很high,大家站起來手牽手邊跳邊唱,唱了幾首以前沒聽過的原住民旋律的聖歌;應該是教會間都有流傳的吧,因為聽起來很有阿美跟卑南的fu。


    超開心的,小朋友演戲跳舞、婦女會帶動體操、Vuvu們上台唱傳統音調順帶跳舞。這裡的Vuvu很特別,有教會的老人日托可以參加,白天不會無聊,他們看起來都很開心活潑。最感動的是晚會結束時,大家互相握手互道「上帝祝福你」,Vuvu們竟然一個個來跟我們握手祝福,每個人都笑得超可愛。感覺好棒!這個村超溫馨的!


    晚上住蕭牧師家,女兒一個國三一個小三,叫恩霖和奇恩,都很可愛也懂事,好久沒看到這麼乖的小孩了。邱傳道超可愛又愛笑,是很有趣的人。她和東源的牧師娘和內獅的傳道是兄弟姊妹。這裡的親戚關係好複雜,每個村都互相有關係。


    晚會弄完都半夜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11點才起床吃早餐,12點就跟著邱傳道到活動中心吃人家的婚宴。婚宴超嗨的,一直唱卡拉OK,超好聽,而且不用強迫大家,都一副很愛唱的樣子。跟學姊被盧代表點名上台,可是不會唱,只好在後面亂伴舞,樣子好好笑。老師說得很傳神,平地人真的是有唱歌殘障。


    南瓜飯超好吃,是南瓜挖空放油飯進去,南瓜超甜的。其他還有羊肉湯、金針雞湯、炸雞、竹筍控肥肉...超多的,而且在水果上來後居然還有菜都吃不下,大家都在打包。同桌的Vuvu是盧代表的媽媽,是Ruvaniaw家的頭目,她就把自己的名字給我了耶!所以我也有排灣名字了,還是頭目家的,叫Sauljaljui,暱稱Aljui。好開燻呦!


    下午沒有想睡覺,牧師就說那去東源回娘家,開車只要10分鐘。他們特地繞遠路給我們看風景,路上在地上採「情人的眼淚」帶去煮湯。情人的眼淚長得很像痰…綠綠濁濁一片片的,拿起來很像木耳,說只有在雨後才會出現,所以才叫「情人的眼淚」,而且只有山上有。牧師在半路停下來讓我們走小路下去,順便去水上草原,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很漂亮,而且近距離看到國寶樹「水射柳」,金黃金黃的,真的很漂亮。


    到東源看到好多人,Vuvu們在外面烤火煮湯,小朋友在家裡看電視,上次去東源一起玩的啟恩跟憶恩兩個小鬼頭也來了。他們還是超可愛的,一直跑來跑去要我追,還一直拿著紅包擺pose照相。憶恩這次有邏輯多了,終於可以跟他對話了。晚飯後坐在人家家裡聊天,吃到生平第二次的檳榔,這次覺得沒有那麼難吃了耶,而且還蠻香的說,原來中間的芯要挑掉才不會那麼澀。吃了一顆加一點點石灰和檳榔根的,和一顆都沒夾的,其實還蠻像硬一點的口香糖。


    第三天say goodbye to內文,搭便車到內獅,就在公路邊而已好方便,是個百多戶的大村子。初三剛好是他們運動會,晚上有卡拉OK比賽,放映就在卡拉OK前舉行。我們到的時候11點多吧,就坐在操場邊看他們跑步拔河。想到上次的學校運動會,我也是這樣在旁邊練習拍照,不過還好沒有上次的大雨跟陰天,這次是超大的太陽。


    旁邊的炸雞攤吸引到學姊,於是我也受惠吃到炸地瓜、熱狗、雞塊。太陽太大,晒兩下就有點中暑的fu,回村長家借腳踏車和學姊跑到海邊咖啡店乘涼,很舒服,海風和海浪聲,視野也很棒,不過遊客也超多的。快3點老師和她外甥女和多啦才到,5點多建青學長也從雲林開車來到。晚上放映,第一次露天,而且有一台超漂亮的花車舞台。晚上天氣很好,涼涼的看得到星星,這樣放映好舒服。村長和理事長很熱情,叫我們都到台前自我介紹,於是多啦也有排灣名字Umi了,還得到一瓶理事長家釀的小米酒,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一瓶。


    卡拉OK比賽用鄰作單位,每鄰派一個人比賽,而且鄰長都要表演。主持人是前任理事長和夫人,很嗨很有趣;大家表演慾都好旺盛,鄰長們也都唱得好好。比賽結束,收攤前和多啦上台唱了魯冰花,還硬是要再上台照相,結果變成所有人大合照。結束後回到村長家前面,有熱騰騰的湯宵夜,還學了幾句很簡單的排灣話。Ti Aljui a-en.


    喝了些酒,聊了些天。晚上的空氣很有夏夜的感覺,有草香跟清新的空氣,很喜歡這種味道。第一鄰鄰長是做殯葬業的,老師還說我們算得上是同行,真好笑,不過感覺很好玩,應該可以繼續研究的。晚上睡村長某個親戚家,睡超好。


    最後一天早上,六人擠上學長的小車,上山看以前日據時代的公學校遺址。一路上顛簸不斷,最後下來用走的,反倒別有一番風味。這條路很不錯用來健行。遺址現在被當作工寮,還養了雞,上面整個遍佈了野草野花,還蠻漂亮的,不過之後應該會清掉吧。舊址只剩一個疑似廁所的磚牆和加蓋鐵皮的屋子、幾根柱子,還有公學校的碑。看著以前的磚瓦、想著幾十年前的人也站在我現在站的位置,就開始覺得考古好像很好玩了。出遊完,六人繼續擠在小車裡一路到枋寮,然後就回到高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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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anuary 19, 2009

關於《我們》


§書名: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
§作者:顧玉玲
§出版社:印刻
§出版年:2008



一‧


    《我們》這本書,講的是台灣國際勞工協會(Taiwan International Workers’ Association, TIWA)裡發生的、外地或本地移工的故事們。作者是TIWA的成員,在她筆下,訴說著「他們」淒慘故事的勞工們,看起來似乎跟台北這個華麗都市毫不相關,但其實「他們」就近在「我們」身邊,「我們」大部分人卻充耳不聞、視若無睹。作者顧玉玲,希望藉由這本書,讓讀者重新省思外籍勞工在台灣應有的地位與尊重,還有他們應該享有的權利。希望藉由這本書,讓「他們」變成「我們」。《我們》裡面,哀傷與憤怒是有的:台灣政府和雇主對待移工的態度,有些真的很惡劣很不把他們當人看;但書中作者多用溫馨的筆調緩緩帶過,讓這本書除了怒火與悲傷外還多了滿滿的溫暖。


    密莉安與阿溢,這對菲律賓與台灣的戀情,不是只因一紙婚約的逼迫而是自由戀愛;他們倆正好是兩段外籍勞工和本地移工的故事,最後結合成一條線。喬伊和荻微娜,同是菲律賓來的的女孩,一人開朗活潑一人溫柔堅定,誰也沒想到她們會在台灣認識並決定成為戀人;就算到時候要回家鄉了,她們也盤算著能繼續下去。艾爾加和麗亞,結婚後分別從菲律賓來到台灣這塊土地,卻因為麗亞懷孕而必須躲躲藏藏;孩子的出生,是喜悅,卻也是痛苦和掙扎。


    勞工受害的故事,很多很多,但有時候雇主也是受害人:嚴重傷殘無法自行移動的令狐沖,就因外籍幫傭逃跑而無人看護,幾天裡活在可能隨時會死的恐懼中。雖然他對幫傭提出告訴,卻是因為台灣法律規定如果外勞逃跑雇主要負責,提出告訴是為了自保。書中還有好幾戶人家,和外勞關係處不好的主要原因,是他們沒有把外勞當正常人看;請來看護老人的要幫忙清掃家裡、請來幫傭的得「順便」打掃工廠、本來沒有的生活習慣因為有了外勞就加強。反正「不用白不用」,這是這些雇主的私心想法,卻沒有考慮過她們的休息、放假。他們也是人,跟你與我一樣是「人」。




二‧


    在21世紀初期的今天,人們正享有前所未有的富裕生活;世界上大部份人口的生活水平,比起以前都有相對改善。在豐衣足食之後,人們要的是擴大消費需求,和嶄新的消費形態。這樣的發展,和「市場資本主義」有著密切的關係(高 2003:1)。在1979年之後,英國的柴契爾夫人與美國雷根總統不約而同地主張經濟鬆綁,推動新自由主義政策,來解決1970年代以來的經濟停滯。這項措施到1990年代後開始大舉發展。新自由主義高舉個人主義、私有財產、個人責任與核心家庭價值,認為所有妨礙個人主義的社會團結都必須解放(Harvey 2008[2005])。而同時在「經濟全球化」的推動下,資本家紛紛尋求跨國的出路,在擴張市場版圖的同時,也將西方消費文化帶到世界各個角落。


    從19世紀中葉開始,世界歷經最大的一陣移民潮,大多數移民是鄉下人,到一個個國內或國外的都市,尋求新的生計(Hobsbawm 1997[1962]:286)。在新自由主義經濟的熱潮中,跨國的企業、流動的人更是成長迅速。而台灣,因為產業轉型的需要加上非法移工的盛行,終於在1989年開放引進低技術的外籍勞工。但是台灣政府並沒有完善地保護這些東南亞來的移工們,始終以監控且不信任的態度對待。台灣的外勞目前受「就業服務法」及「勞動基準法」規範,僱主必須先申請許可才能僱用外國人,「…不得妨礙本國人之就業機會、勞動條件、國民經濟發展及社會安定。…就業服務法也要求注意並且通報政府外國人的健康情形、行蹤等等。…外勞在台灣工作以三年為一期,第一期期滿以後經僱主同意可以續約一期,但第二期期滿後則必須回國,不許再續約。工作期間外勞不能自行轉換僱主。」 乍看之下似乎合情合理的規章,在現實生活中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通常,能夠來台灣都是家中經濟較好的外籍移工,因為除了機票之外,他們還必須先付給仲介一大筆錢。外勞來的第一個月薪水會被扣住以防脫逃,且每個月的薪水也必須交房租食宿及繳交給仲介,稍微遲到或做錯一點事就會被扣薪水,通常扣下來只剩幾千塊;工廠的住宿通常很差,有時候加班也拿不到加班費。如果是家庭幫傭,那就意味著一天幾乎24小時的待命工作,小孩和老人看護、打掃、洗衣燙衣、煮飯洗碗,只有週末有休假卻又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出遊,免得雇主覺得傭人「愛玩」、「不知檢點」。在「外籍勞工不能自行換雇主」的規定下,許多遇到不好雇主的勞工無路可選,只能走上逃跑一途,如此一來扣下的薪水全都拿不回來;通常,這樣一、兩年工作下來,賺的錢只能跟當初繳交給仲介的錢和機票錢扯平。就算是合法的要續約,仲介仍可從中再抽一筆介紹費,賺個盡興。雇主扣住薪水的目的是不讓外勞逃跑,因為法律規定,如果無故讓外勞跑走是雇主的責任,須償付罰款。在如此環環相扣的食物鍊中,雇主和勞工似乎都沒有多大的選擇權:想盡辦法扣住勞工或被罰、繼續忍受工作或逃跑。當生殺大權掌握在雇主手中時,勞工只能面臨隨時被遣返的命運,沒有自己的聲音。法條當初訂立,是為了保障台灣勞工的權利,卻沒有考慮到東南亞外籍勞工也應該是同等地位的「人」,而不只是一個「外勞機器」。


    非法外勞叫TNT(菲律賓塔加洛語Tago Ng Tago的簡稱,意思是躲躲藏藏),在台灣不是少數。如果可能,他們也不會希望自己是TNT;但是法律的規定,兩期期滿就不再續約,許多外勞於是買假護照再來台,無非是希望多存點錢給家人。另外還有很多就是逃跑的外勞。逃跑的原因有很多,像是雇傭相處不融洽、工作過於勞累、雇主家庭問題,甚至有雇主性侵的現象發生,可能也有些是外勞自己的問題,但雙方溝通不良應該是主要關鍵。外勞不能自己轉換雇主,而雇主要換勞工也得重新申請等待;在沒有自主權的情況下,外勞選擇成為都市邊緣的TNT。當TNT有好處,當雇傭間關係不好時,他們可以站出來說「我辭職」,不用繼續忍耐雙方都受氣,有自由自主的權利;但是同時,他們也得隨時警戒,以免被抓到而遣返。非法移工比你我想像的都還多,光是本書中的三對主角,就有一半是非法移工。我想,只有當法條修改好,或是我們調整心態正視外勞,非法移工的問題才不再會是問題。




三‧


    我想,這本書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有人類學式的關懷吧。


    作者將書名取做「我們」,她背後的含意讓我很喜歡。在書的封底,知名導演侯孝賢這麼推薦道:「玉玲所做的,是一種翻譯工程,把『我們』翻譯給『他們』知道…」當人類學家開始區分出不同文化、民族時,也是開始了「我們」與「他者」的區分,畫出一個個小圈圈,不在我的小圈圈裡的就可以視若無睹。當這我與他的二元對立成立後,無止盡的衝突和肅殺就此開始。區分「你」與「我」並沒有什麼不好,因為有了區分,才有成長跟學習的可能;但是問題是,當你沈浸在自己的小圈圈的同時,是不是正放棄了跟其他小圈圈的溝通呢?同為人類這種還算有智慧的生物,交換與理解應該是可以形成的,而不是一味地排斥或抗拒理解對方。作者身為TIWA的成員,他們的工作就是幫助在台的勞工們、就是在傾聽他們的聲音,無可厚非;但在這本書中,我看到作者做的,並不只是把他們當作是「工作」的一部份,而是更深入地去了解他們所想、去思考在這些現象的背後,那根根深蒂固的「芒刺」究竟是什麼。


    我第一次對「勞工」的議題感到興趣,是在兩年前的鐵馬影展上看的紀錄片,叫《中國正藍》,內容內容講的是從鄉下來的小女孩到深圳的成衣廠工作,在裡面沒有福利保障,吃住糟糕卻還要從薪資扣、第一個月的薪水被扣留、隨時都可能被攆走。好多好多女孩都像她一樣,被淹沒在一個個偌大的加工出口廠裡,和手中的產品脫節,沒有工作上的保障。鏡頭轉向工廠廠長,他也同時是被壓迫的人,被上頭的中盤商努力壓低成品價格,讓他也拿不出足夠的工資給工人。電影的最後,導演使女孩在聊天中說出,她想偷偷放張便籤在某件她們做的牛仔褲口袋裡,上面寫著問候,並透露著對於穿者的好奇和想像;鏡頭瞬間換成國外的商店,店員從紙箱裡拿出一條條有品牌的牛仔褲,折疊到光鮮亮麗的架子上。雖然這部不算是真的紀錄片(導演以故事性的手法拍攝),但它很讓我震撼。那是我第一次想到,在華麗富裕的21世紀,仍有這麼一批(不算少數)在外頭忍受著沒有保障的薪水、無止盡的工作、沒有自己聲音的一群被剝削的人。這富裕是假象,是已開發國家和少數富人製造出來的快樂結局;這些人這些地方吃的用的東西背後,卻是這麼一群群像螞蟻一樣默默工作的人們。我不知道這樣的困難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但這全球性的大問題應該也是亟需想出方法來解決的。


    回到台灣與這群移工身上。最近經濟不景氣,近日才看到報章或宣導,說應停止引入外勞免得讓本國勞工失業,我想這應該不是治本的方法,主要還是外籍勞工與本國勞工的薪資相差太大;如果能反過來強調外籍勞工的權利,那相對的本國勞工也會因此得到工作的保障。或許全球性的問題無法即刻解決,但這些近在身邊的問題,我們至少應該盡一份心力來改變。書的後記言道,作者將這本書的版權及得獎獎金(台北市文學獎)全數捐給TIWA。我們或許沒有錢、沒有時間,但可能可以從身邊著手,先關心自家的、鄰居家的移工,試著傾聽與溝通,或許可以解決一些周遭的問題也說不定。




參考資料


高景仲


        2003 《全球不平等與新自由主義世界秩序》,國立成功大學政治經濟研究所,碩士論文


Harvey, David


        2008[2005] 《新自由主義化的空間》,王志弘譯,台北:群學


Hobsbawn, Eric


        1997[1962] 《資本的年代》,張曉華等譯,台北:麥田

Thursday, January 8, 2009

衝突

哈馬斯威脅將在全球殺害猶太兒童

    【星島網訊】哈馬斯高級領導人穆罕默德‧札哈爾5日在當地電視臺露面,威脅將在全球範圍內屠殺猶太人兒童展開報復,並稱以色列在加沙殺死巴勒斯坦兒童的行動使哈馬斯在全世界屠殺猶太人兒童“合法化”。


    英國《泰晤士報》報導,札哈爾在一段電視畫面中說,“以色列屠殺巴勒斯坦兒童的行為,已經讓他們自己的兒童被屠殺合法化。他們已經用屠殺巴勒斯坦人民的方式證明了在全世界屠殺猶太人的合法性。”報導稱,這段錄影是在一個秘密地點錄製的,札哈爾身著黑色衣服,宣佈說“勝利即將到來!”


    據稱,當地時間5日晚,以色列士兵首次在加沙城內和哈馬斯武裝展開激戰。同時,哈馬斯武裝領導人阿布‧奧貝達也在加沙電視臺首次露面,他包裹著紅黑相間的頭巾,說“我們已經準備了幾千名勇敢的戰士,在加沙城每個街道的角落等著你們,迎接你們的是烈火和鋼鐵。我們以絕對的自信告訴你們,隨著時間一小時一小時過去,你們在加沙城的失敗越來越近。”




    上了一學期的群體,一直很喜歡這堂課的關懷,也一直很欽羨顏瘦能從高中就立定志向,直到今天一直尋找答案。最後一堂課,顏瘦語重心長地跟我們說,這堂課也沒有報告,期末考也不重要,但是希望在這堂課上能讓我們理解多一點,更深一層思索這些衝突發生的點,為什麼、以及如何避免。


    沒有答案,這是我們這一代需要反省且找出我們自己的路的。


    人類學,他說,其實是導向這些分出「你」與「我」的最大幫兇。在劃不同文化、二元概念的同時,也為自己與他人限定了圈圈。其實區分不同沒有不好,是學習的基石;但錯誤的是以為這些不同的「文化」不能互相學習理解,將他們硬生生地切割開來。為什麼要侷限呢?為什麼不能互相尊重且-重點是-學習他人?文化不是硬的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


    衝突的產生,就是在這些劃圈圈的過程中出現的。就像是覺得「你是我們的人,所以你被欺負了我們就要幫你討回公道。」就算那個人真的做錯事了,還是可以因為被劃在圈圈裡,就被這群人原諒。就像是自以為「你們殺了我們的人民,那我們也要殺你們人民」,這樣的無稽的言論。殺與被殺的人互相認識嗎?互相有仇嗎?都沒有呀!那何苦要互相殘殺?


    《辛德勒的名單》裡,德國兵殺的猶太人跟他們無冤無仇,只是本著「國族」的精神,就當他們不是人亂殺。看這種東西真的會讓人很生氣,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地侵犯一個人生存的權利。顏瘦說,那時候他們還很認真地將猶太人與日耳曼人做研究,用「科學」的統計方法算出,猶太人真的比較低等。他們那時是認真的這麼認為,也認為他們做的是科學的研究。或許幾百年後回頭看看,我們現在關心的、認真的事情,也會變成理所當然的無稽之談。不過我想,我們總還是活在這個世代,既然如此,就好好地關心幫助這個世代吧。


    現代的世界,是個全球化的世界,在這半球發生的事馬上就可以被西半球知道;人與人間也因為複雜的國際關係而複雜化。這是我們這一世代要面對的新課題。關於「衝突」,這個題目是個好的研究方向,顏瘦說的,至少還會持續個一百年。進去研究出成果,我們的名字就至少能再活個一百年了。這就是中國古代說的「立言」吧,若要追求什麼永垂不朽,這倒是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