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30, 2013

2013

2013的尾巴,不免俗地又要來緬懷一下。

但想想,
今年除了爬山、畢業與出國,
好像也沒有做甚麼其他事。
不過也足夠了。

再次由衷衷心誠摯地感謝我的指導老師,
在我出國的前夕,力保我考口試。
他說,timing很重要,有些事現在不做,以後可能也不會做了。
雖然我覺得他應該沒看過《練習曲》,但是英雄所見略同。
接到電話後,都已做好先出國、再延一年畢業的打算,
也因為他的信任和遊說,才有辦法如期畢業。

雖然經過這樣一事,讓我對研究一途起了大大的懷疑。
就像信仰一樣吧,
只有全心相信自己的研究內容,和對世界的貢獻,
才能理直氣壯地在論文、在口試、在研討會時,辯護自己的論點。
我似乎就是少了這能夠全心相信自己的勇氣。

爬山也是。
雖然是在自己開了B勘後,找到了些對於讀圖定位的自信,
但是開會時,仍舊是那個不大發言的自己。
大學和研究所的嘴砲學訓練,依然不夠紮實。

在周遊列國中,認識了好多有趣的人兒。
愈發愈相信自己在「錢」上面沒有緣分,卻能常常遇到好「人」緣。
這也是一種資產吧。
四個月。
這是期待了兩年的旅程,得到了很多;
沒有甚麼期待和想像,所以處處是驚喜。
但也因此,心得和想法是混亂的。
就像在西班牙海灘撿得貝殼們,
散亂在美麗的沙灘上,只有偶爾拾起時,才發現它們各有各的美。

不過還是希望能整理好它們。

2014新年新希望,
希望能順利找到蒙古的工作,
也希望能找到個好男人。
明年是虛歲29,聽說是敝人的大凶之年。
希望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Monday, December 23, 2013

城裡的月光

每次聽到城裡的月光,都會想到清水溪的晚上。

下了四天雨的濕漉漉和冷颼颼,還有因雨撤退的挫折與解脫。
除了C1之外都有天然洞穴的營地,在洞穴口生火煙霧瀰漫。
說好的輕量化,卻因為敝人在下開的菜單而失敗,個個大背高過頭。
為了輕量化全隊沒帶歌本,但聽到威龍唱完整首的屏風山;
還有因為看了民視冗長大戲而居然會唱城裡的月光的兩光。

每次聽到城裡的月光,都會想到那個晚上。
果然還是愈鳥,記憶愈能留在心上。

但回想起來,仍總是快樂多過於苦悲。

Monday, October 28, 2013

德國:柏林

雕像與博物館島
博物館島遊河船

先說一件在柏林發生的慘劇:我的相機壞了(泣),請先讓我花一點篇幅哀悼它。
想當年小大二,依著相機版的推薦,喜孜孜地買了當年人生第一貴的這台相機Canon S3IS,至此,它就跟著我上山下海,尤其在開始爬山之後,什麼嚴苛的環境都帶著它;到蒙古交換學生,零下40度的低溫也有它的陪伴。它也忠實地記錄了我這六年來的點點滴滴,除了刮痕磨痕,我從沒有摔過它。六年的光陰歲月,能夠算得上是壽終正寢了。
默哀。

除了相機壞了的慘劇外,柏林算得上是我數一數二喜歡的地方,但是前提是要有朋友陪伴、嚮導。她不像弄得漂漂亮亮的布拉格、克拉科夫、布達佩斯古城,經過戰爭摧殘的柏林就像華沙,沒留下甚麼漂亮的老建築,但是它吸引人的點是在「人」。
我和在蒙古宿舍一起玩樂認識的德國女生Franzi很早就約好,來到柏林之後她會全程陪伴,不過沒想到她的陪伴超級「做好做滿」:Franzi其實不住在柏林,但是為了我,她從她車程有12個小時的家鄉來到柏林,安排我跟她一起住在她的好朋友家;我在的6天,她也全程陪伴,帶我到各個她推薦的地方、參加有趣的活動。身為蒙古研究博士生的她,還有她的朋友們,生活都還是維持學生樣,並沒有車子或高級享受。在柏林的6天,Franzi幫我們租了腳踏車,我們全程都騎腳踏車遊看柏林城市;甚至住在她朋友家的時候,正巧因為他們剛搬新家,什麼家具都沒有,我們在地上打地鋪睡覺、坐在地上看電腦裡的電影、吃一片2歐的披薩、出門必準備食物以免吃到外面很貴的餐廳。某天Franzi帶我到她另一個朋友家作客,他們的居住模式更讓我驚訝:那是一個約莫住了7、8人的公寓,以客廳、廚房跟廁所為中心,個人房間呈網狀展開,每個人住的房間幾乎只能放得下一張床。客廳絕對沒辦法以乾淨來形容,但是布置得很有波希米亞風,甚至有一人在這樣擁擠的公寓裡養了一隻黃金獵犬。我想,他們的生活模式大抵就是柏林一般年輕人的生活方式:簡單、省錢、自己動手做,但是絕對有他們自己的樂子可以找。
她朋友的新公寓,是在移民較多的區,也是房租相對便宜的地方,在街道上可以看到狗大便、垃圾,牆上有各種漂亮的醜的塗鴉。因為房租便宜,也逐漸吸引愈來愈多的學生過去,漸漸形成了年輕人聚居的狀態。像是附近有一些廢棄的工廠、空屋,就有年輕藝術家進駐改建,畫滿塗鴉;假日晚上更有各式的地下音樂演出。當然,這全都是不合法的,但就Franzi說,柏林就是這樣的地方,充滿年輕人的活力。當跟他們提及我之後要去一個叫Bonn的城市(本來是要去投靠朋友,但朋友剛巧不在德國,所以後來作罷),柏林這些新認識聽到都笑笑地嗤之以鼻,表示這個城市「很無聊」、「太乾淨了」。的確,柏林雖然並不能歸類於所謂的「漂亮」:沒有井然有序的街道、牆上滿是塗鴉、地上時常有垃圾,但是這個城市處處透出來的活力跟創造力,讓我十分認同這些新朋友們口中對"dirty"引以為傲的口氣。

貓頭鷹塗鴉

某個下午,我們停下腳踏車,坐在一個已經有許多藝術家進駐的廢建築前休息吃午餐三明治,它隔壁就是一間藝術學院,就看到幾個年輕人搬出木板木架,默默地就架起舞台和遊戲台,說是晚上有市集跟表演。這樣的活動在柏林到處都是,音樂演出也常常是免費的。
水管上的塗鴉
柏林的"dirty"活力,在我心裡埋下不小的震撼,更不用提那滿街隨處都會迸出來的驚艷的塗鴉,甚至有一個城市導覽的主題,就是帶大家去看各種塗鴉呢。還有那道柏林最有名的牆,現在留存下來的一公里的牆在西德的那面,從90年代發起藝術創作,廣邀藝術家畫上一幅幅塗鴉,是觀光必經景點之一;只是我去看的時候,那道牆上除了藝術家的塗鴉外,也被人開始用噴漆、立可白寫上醜醜的簽名。Franzi說她去年來還沒有這些,不過可能是因為聽說政府想要賣掉拆掉這面牆,給大公司蓋賺錢的大樓,才開始對這些畫隨便。在牆中間已經有一塊牆面被拆下,作成工程進出的門了。但Franzi也說,如果政府真的有大動作,民眾一定會再起來連署反對。
對,光是民眾連署的力量,就可以讓政府暫緩計畫。
Franzi也帶我去到住處附近一個曾是西德時期美軍供應糧食、以對抗東德軍隊圍城的機場Tempelhof。現在當然已經沒有飛機起降,於是政府想要把這塊地拿去蓋圖書館、購物中心跟大樓。但是市民反對這個想法,他們覺得城市需要綠地,因此在公園的入口設了常設攤,發起聯署說他們需要綠地,並在草地上做了藝術布置、自己帶東西來蓋花園,每個週末還有小市集跟音樂表演、酒吧,於是政府就不能說拆就拆。光是民眾能牽制住政府獨斷這點,我就覺得很棒了,不像某母國,說拆就拆、說蓋捷運就蓋捷運,說要賺錢就不顧生態環境、考古遺跡。其實這些文化財、歷史建物,都應該是每個城市非常重要的特色和重點發展,若能利用政府的力量好好維護整修,這些才是觀光客想看到的景觀。
其實非常悲哀啊,台灣這種速食的美學。

我覺得柏林是個受到戰爭和納粹陰影很深的地方,尤其是在參觀了多不勝數的波蘭人/猶太人/吉普賽人受迫害紀念碑/紀念廣場(不過Franzi對此不置可否,她覺得柏林已經有點賣弄、消費這些創傷,只是以此吸引觀光),但是同時年輕的勢力也非常活躍,是個舊與新交雜融合、充滿活力的地方。不過還好有Franzi介紹柏林,如果我隻身一人的話,想必會覺得柏林無聊,就像沒有漂亮古城的華沙,大概呆2天就想走了。所以對我來說,很多時候對某個城市的喜惡,常常是和當地的「人」連結在一起的;不過想想,城市就某部分來講,本來就是人的群聚地,我會將城市和人連結,感覺也蠻理所當然的。
對於柏林,還是有些小小遺憾,雖然Franzi盡心盡力導覽,但是6天的時間顯然不夠認識這樣一個融合那麼多歷史和族群的大城市。像是幾個Franzi推薦的博物館都沒有參觀、上面說得塗鴉城市導覽可惜也沒時間去,還有我十分喜歡的Mauerpark跳蚤市場,是柏林最大的跳蚤市場,每週日傍晚還有卡拉ok供觀眾上台唱歌,可惜只夠時間逛半天不過就像我在莫斯科的host說得吧,他如果很喜歡一個地方,就不會安排時間逛完所有景點,留下一些遺珠之憾,下次才會有動力想再來。真心希望下次還有時間再來柏林,在她的創造力和活力之下,下次來肯定會有非常不同的城市風貌。

雖然人人說德國是啤酒之鄉,但是我卻沒多喝到什麼啤酒,除了跟著新朋友們去酒吧之外,喝啤酒的機會反倒比在捷克來得少得多。除了酒價的確比較貴之外,德國的超市食物反常地比我想像得便宜,相比之下布達佩斯的超市還比較昂貴。因此,酒買得少了,食物反而因為天天自己買自己做,吃得健康許多。當然,到柏林免不了要嘗試他們的咖哩香腸(Currywurst),而且因為跟著Franzi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吃素,咖哩香腸成了我在柏林唯一的肉類進食來源。
      最後,就讓我們買一支咖哩香腸再上路吧!Ich möchte eine Currywurst, bitte!

最有名的「歐洲被害猶太人紀念碑」

「母親與亡子」雕塑紀念碑

「辛提人和羅姆人」紀念碑
(我很喜歡這個紀念碑氛圍,池中三角形每天早上會沈下去到地道,由專人放上鮮花再浮上來)
路邊的夕陽與金黃
Tempelhof機場上的裝置藝術

Tempelhof機場上的裝置花園,也是相機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哀)
  

Tuesday, October 22, 2013

匈牙利:布達佩斯

著名的鐵鍊橋

國會建築,整修中
傍晚的城堡
鐵鍊橋及遠遠的城堡夜景
從克拉科夫到布達佩斯,我仍然選擇利用巴士移動,但沒找到Czech Student Agency Bus的行程,於是就訂了另一家波蘭的巴士。
Kuba在最後一天依舊熱情地開著他的無牌計程車,載我到巴士站,但我所訂的巴士卻遲遲沒有來,與其他同車的乘客在人潮眾多紛亂的巴士站苦苦守候,幸好Kuba十分盡地主之誼地幫我去櫃臺詢問,結果也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delay了。幸好,等了約莫半小時,車子終究是來了,但是一上車,立馬就感受到巴士選擇的重要:平平差不多的價錢,他們的車子卻十分老舊,座椅空間不大,還會搖搖晃晃,也不像Czech Student Agency Bus隨車附車掌小姐跟飲品。在英國碰面的學姐也在英國遇到過更慘的案例:她按時間到巴士站,卻被站員告知說,巴士已經提前離開了;由於接近半夜,她的民宿已經退房、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回去住,於是只好在巴士站過夜。雖然當時才九月初,但是半夜沒有暖氣的半室外巴士站,也是夠冷的。一路熬到凌晨,她才得以搭上巴士前往下個旅遊地。經過這一程,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歐洲的巴士都如此豪華;不過也幸好有嘗試過其他的巴士,在介紹給其他背包客的時候才不致誤導別人。
Miklo帶我去的一個他很喜歡的山丘公園
搖搖晃晃坐到布達佩斯已經是晚間時分,由於發車就延遲、行車也比預計得久,所以到達布達佩斯的時間遲了快兩小時,沙發衝浪主Miklo已在此守候多時。 
原先我打算找蒙古認識的老朋友Peter借住,但是他無法,時間喬了喬之後,我最後找了兩個沙發衝浪主借宿,第一個借住的就是MikloMiklo住在舊城區布達河邊的公寓,只要用走的就可以過橋到新城區佩斯;他是個小小隻、說話沉沉不大清楚的男生,人很好地到車站等了我兩小時,住在他公寓的兩天也全程陪我逛街、介紹景點、吃飯聊天。兩天後由於他也要出去玩,我便搬到新城區的另一個沙發衝浪主人家。這個新的沙發型態我是第一次接觸:他也是住在公寓裡,是一棟口型樓,他的房位在轉角,進門後往左右開,右邊是廁所和廚房,左邊就是串接起來的兩、三間房。他家有趣的地方在於,他把所有房間都放滿床,有雙層床、床墊,走廊上也有,每個用紗網或布簾稍微隔開。每張床都睡人的話,他家大概可以睡10個上下,他自己就睡在其中一個雙人床上層。在好不容易跟他聊天的時候(每天沙發衝浪客來來去去、他也幾乎接受所有沙發請求的狀態下,他能夠每個人都招呼到幾乎是不可能啊)問他為什麼把房間改成這樣,他是說他很喜歡交朋友,所以想要盡量讓所有沙發客都能來住。但是我跟另一個房客聽完實在不置可否,因為我們兩個就幾乎沒跟他交流到什麼,要我形容的話,他家根本就是簡陋版的青年旅館,我們跟他就是房客跟旅店老闆的關係,但他也沒有意思要收費或索取什麼就是了。這次沙發經驗,雖然不大愉快,但也足夠讓我嘖嘖稱奇了。
另一個很巧的機緣,是在Miklo的介紹下,因緣際會地認識了一個同是隻身旅遊的台灣女孩Angela。從八月初到烏蘭巴托後,我幾乎就沒有講過中文,開口閉口就是英文、蒙文,在西伯利亞火車上學了一點點俄語的打招呼、在布拉格酒吧學了乾杯的捷克講法、跟華沙的酷女孩學了波蘭語的謝謝中文只有在電腦打字上使用,卻從來沒真的用嘴唸出來。遇到Angela、再開口講中文,一開始覺得自己的聲音怎麼聽怎麼怪,那種感覺就像許久沒講英文,該捲舌的地方、該快該慢的地方,還有不同的文法習慣,舌頭耳朵跟腦袋一時間會改不過來;只是讓我驚訝的是,不過是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語言的感受竟然可以流失得這麼快!其實身體的改變,比想像中來得迅速。和Angela在布達佩斯一同閒晃幾天後,覺得我們的旅遊模式還算蠻合的,本來兩個都習慣單身旅遊的人,也因此約定了之後同遊巴塞隆納的計畫。不過那是後話了。

匈牙利在中歐是個鶴立雞群的存在。在鄰居全都是斯拉夫語系的匈牙利,只有它屬於烏拉語系(Uralic),更偏向中亞。當我已經快要習慣俄國、波蘭、捷克的斯拉夫語系聲音時,甫到烏拉語系的匈牙利,頓時覺得無所適從;他們悶在口腔、繞舌頭的發音,處處跟明快的斯拉夫語系發音差了十萬八千里。這樣不同的發音模式,加上匈牙利一些老朋友新朋友的個性,讓我不禁懷疑猜測起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像是我的兩個沙發衝浪主人、在蒙古認識的匈牙利舊朋友Peter和他女朋友,給我的感覺都是「悶騷」。他們不大會直接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內心裡都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卻不會給很明確的答案或指示,講話也常常含在嘴裡講,像是講給自己聽的。在結束明快爽朗的斯拉夫國家們後,匈牙利這樣悶悶的感覺,讓我不由地也覺得悶悶的、放不大開。
中歐的三個主要國家的個性:捷克的「放蕩不羈」、波蘭的「友善」、匈牙利的「悶騷」,大概是我在中歐的最大感想,也不禁讓我很想查查看,有沒有相關的研究做這方面歷史、語言、地域等等的交叉比較。
瑪格麗特島公園一隅
撇去這個悶悶的個性,以及相比之下較高的人口數(將近是布拉格的1.4倍),布達佩斯算得上是漂亮和生活機能加乘下最好的城市了。布達佩斯是由西岸的布達跟東岸的佩斯合併而成,布達是老城區、佩斯是國會與現代建築林立的新城區,中間隔著多瑙河;河上最有名的鐵鍊橋,至今仍是東西岸交通要道,在橋邊從東岸佩斯望向布達,可以看到布達城堡以及馬加什教堂,在晚上燈光照耀下,倒映在多瑙河上,是著名的拍照勝地。河的兩岸更是處處美景,最讓我喜歡的是一個位在河中間的大島:瑪格麗特島。她在布達佩斯偏北的地區,連結了北端和南端的兩座橋,從橋上都可以走到島上。瑪格麗特島就是一個大公園,有環島道路、噴泉、樹和植物,也有賣食物的小攤販,沒有惱人的車子,十分適合慢跑、散步。除了美麗的風景和歷史建築,新城區佩斯的生活機能非常好,百貨公司、商店、公園等等現代設施也都十分完備;不過相比之下,身為歐盟第七大城市的布達佩斯,消費水準比布拉格跟波蘭都來得稍高,尤其是在覓食上特別有感。
除去在布達佩斯消磨的5天,蒙古認識的匈牙利老朋友Peter特別介紹、帶我們去了一個離布達佩斯市區約半小時遠的地方,叫做Skanzen匈牙利開放式博物館。那是一個保留了匈牙利各地區傳統建築、器物的博物館,在開放式的博物館位址上復原成當時仍在使用的樣貌,以鄉鎮的方式布置、區隔不同地區。這樣的博物館我在烏蘭烏德也參觀過,當時就覺得這樣的設計跟想法非常好,器物不只是死死地躺在玻璃展示櫃中,參觀者能夠親身想像自己就生活在這樣的場景裡。匈牙利的開放式博物館比烏蘭烏德的整體規劃更完善,雖然展示的量跟西伯利亞沒辦法相提並論,但是在園中規劃了很多細節,像是麵包店和雜貨店真的就能買到麵包零食、小丘邊或人工河邊的聚落就真的是本來山邊或河邊的、磨坊的風車定時會啟動而這個博物館座落的小鎮Szentendre,擁有古樸的石子路、褐黃磚牆磚塔,商店店員穿戴著傳統服飾,也讓人有如回到過去的身歷其境。
 
Szentendre小鎮

Szentendre小鎮,紀念品店

Szentendre小鎮的小巷

Skanzen博物館,模仿原始城鎮

Skanzen博物館,每根木頭都是編號、運來再組裝的

Skanzen博物館其中一個模擬房,是麵包師傅的家
在匈牙利的時間不多,就待了六天。相較之下,雖然布達佩斯擁有便利的生活機能和美麗的景色,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小小而五臟俱全的布拉格;不過或許因為我是旅人吧,不需要在這裡作長住的打算,才會有此感受。

蒙古認識的德國好友正在呼喚我,還是趕緊啟程吧!下一站:柏林。

Thursday, October 17, 2013

文化衝擊:廉價或是免費

在克拉科夫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從進入歐洲後,我最不能習慣跟理解的,就是他們買巴士、地鐵車票的方式。這裡買車票似乎都是自發式的,車上沒有查票、地鐵沒有閘門讓你刷卡進出。每個地方買票的方式都有些不同,像是在布拉格,除非你買長期的車票,不然就要跟街上的小攤販買一次性的車票。這實在有點弔詭,如果匆匆地跳上車,卻發現身上沒有車票時,就只能坐霸王車了。還好現在布拉格已經有讓你用手機簡訊買票的機制,傳簡訊到指定號碼後得到回傳,就等於你有成功買票。在華沙,則是各個公車站跟地鐵都有販售車票機;這樣是比只能跟攤販買人性化許多,也省得周末攤販都沒開的窘境。不過機器只有大一點的站才有,小的站就自求多福。在克拉科夫沒有地鐵,公車則是只有在第二節車廂才有販售機。
其實這樣的機制下,坐霸王車的人並不算少數。也因此才有不定性的便服查票員,裝作是乘客上車後,再開始查票。通常被查到就是約數十倍的罰金,每個城市都不一定。在不羈的捷克,比較常聽到他們逃票的有趣方式,像是跑給查票的追、裝癲癇發作、裝鄉下來的不懂規則等等,甚至聽說他們有一個論壇,專門討論怎麼逃票。Daniel說,布拉格地鐵曾實施過一陣子的閘門進出管制,但浪子性格的捷克人反倒更不爽這樣的規定,不買票就是不買票,等被查票就乾脆地掏出罰金。Daniel說,其實這些設置閘門的工程、賣票的公司,不管是政客或財團都是靠著這之中得舞弊收賄賺錢。也難怪捷克人這麼的反彈,而這樣的制度也只實施了一陣子,就回復沒有閘門的日子。不過我大部分的朋友們,都是持著「使用者付費」的觀念,覺得有用到公共設施,買票是應該的。
在歐洲坐大眾運輸時,我也坐過霸王車,不過當遇上查票時,剛好都是有買票的時候,也算是幸運。只有剛到克拉科夫的第一天晚上,匆匆跳上公車後,才發現賣票的機器只有在第二車廂。我發誓我真的正盤算著下個站就下車換上第二車廂買票,卻很不巧在這時碰上查票人員。
他們一開始態度十分強硬,不管我怎麼解釋說因為才第一天抵達,並不知道只有第二車廂可買票等等,他們還是拿著我的護照請我下車,要我到提款機領錢(因為現金不夠)。不過或許是我跟他們盧太久,講到最後,他們對看了幾眼,只收了一半的罰金(大約是700800NT),也沒有給我收據。雖然搞得又煩又累,但也不算是甚麼多嚴重的損失就是了。

其實在經歷了這樣的自發性購買車票機制後,我也思考過這在台灣、或是亞洲實行的可能。但不管怎麼想,都依然覺得這樣的機制似乎是天方夜譚。當2013年初到美國參加研討會時,看到超商裡整排不需要收銀員、顧客自己結帳的收銀機器時,我就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不管是自發購票或是自主收銀機,若是在亞洲,必定有更高比例的人會想盡辦法佔小便宜、少花銀兩。自然,我不能說在歐美就沒有這樣想法的人;在波蘭和捷克就常常看到便衣查票員在公車站開罰單。但是至少在我的朋友間,他們普遍的想法都是「使用者付費」:既然他們使用了這些公共設施,那麼花錢是應該的,也是為了公共設施能夠持續運作。
但是在亞洲,我普遍感受到的,是對於近利的追求。或許是日常生活所需普遍便宜,相較於歐美的高價位,省一點錢便能買到價值相對高的東西;也或許是習慣於「公共建設是應該的」這個概念,在使用公共設施時因此有「付錢的是傻蛋」這樣的心態。我在這裡無法深加詳究。不過過度重視近利的結果,就如同老祖先的智慧:「遠視近利」,只看眼前的好處,往往會錯過未來更大的利益。
上個月在公視看了個紀錄片《廉價年代》,闡述了現今資本主義社會追求著便宜成本、便宜人工、便宜產品的這個惡性循環。它的概念是,如果人們僅一昧追求著便宜,窮人只會更窮、富人更富。廠商雖然把產品賣得很便宜,但他也是需要賺錢的;可想而之,他自然是要用更便宜、便宜到不可思議的價錢,到第三世界雇請工人和搜刮原料。當第一世界的窮人因為沒錢,而選擇了便宜的商品時,也等於認可了廠商在第三世界建廠這件事,拉低了廠商能夠在本國建廠、僱工的可能性。但是在世界經濟的大環境下,早就已經沒有廠商願意在第一世界建工廠;而窮人依舊沒有選擇地只買得起便宜的商品。

公視 主題之夜《廉價年代》

在這個紀錄片中,「未來更大的利益」指得是第三世界國家的人權保障,指得是整個地球的環境永續性,但是對於每天都要擔心無法溫飽的人來說,這些煩惱離他們十萬八千里遠,根本不切實際。這也成為兩難的問題:究竟是該選擇便宜但品質粗糙、由第三世界國家的超廉價勞工製作的商品呢,還是較貴但在本地生產、經製造者保證的商品呢。這之中還有許多雖然由廉價勞工製作,但是加上一個品牌商標後就身價翻百倍、賣得是品牌名稱的名牌商品。
身在算是富裕的台灣,不管是輕工業重工業,還是農業林業牧業,這樣的彈丸小島上,其實擁有得包羅萬象。既然擁有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和資源,是不是該放下手上Made in ChinaMade in Bangladesh的製品與衣服,在能力所及處,盡力支持一下在地生產,或是來源及生產者清楚的產品?稍微轉個念頭,或許就能改變世界。

《China Blue 中國正藍》預告
第一個震撼我對於世界經濟、資本主義想像的紀錄片

Wednesday, October 16, 2013

波蘭:克拉科夫

進入克拉科夫,也只是一個機緣(話說回來,進入波蘭整個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呀!本來要約的朋友完全沒見到,倒是多認識了兩個很棒的沙發衝浪主人)。要從波蘭到我的下一站匈牙利,必須到波蘭的轉乘大城市克拉科夫,才有國際巴士可坐。由於在歐洲,坐巴士是最便宜的選擇,加上反正沒有行程壓力,能多看一個城市也不錯,於是便找了克拉科夫的沙發衝浪,告別Magda繼續上路。
由於在華沙跟Magda玩得太愉快,想想還是將待在克拉科夫的時間縮為三天,以免匈牙利的朋友等候太久。沒想到這一縮,倒是讓我留下了對於克拉科夫的一些遺憾。
坐了約四小時的當地巴士到克拉科夫,那裡的沙發衝浪主人Kuba已等候多時。Kuba是克拉科夫的計程車司機,但他的牌照並不是克拉科夫市的,他也不諱言沒有牌照這件事,也很大方承認自己並不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他甚至還曾被關進警局,只因為在球賽中打群架。這讓他在每次克拉科夫有球賽時,必須到警局登記證明自己沒有去球場。他高壯的身材(粗估190,有學過拳擊)的確在第一眼讓人有些卻步,但馬上會被他開朗的笑臉跟友善的態度吸引。他的樓友也像他一樣又高又壯,但卻是個音樂製作人,常看到他穿著短褲背心,坐在電子琴前譜曲,高大的身材配上相形下薄小的電子琴,非常有視覺反差效果。
在歐洲的各個古城區,大概都是車輛禁止進入的,唯一例外就是計程車。因為之前在別的城市我都是走路為主,沒甚麼感覺;在這裡有身為計程車司機的Kuba帶路,感覺就完全不同。到克拉科夫的時候已是晚上六、七點,Kuba開著計程車,先是把顯示空車/載客的燈號黏回車頂,便載我繞進舊城區一圈。邊開,邊大略地指示我接下來幾天可以去參觀的景點;回到他家,更是拿出簡易地圖,逐項標記上他覺得需要看的東西和可以去吃的餐廳。而和華沙的Magda一樣,他也開放他的冰箱,表示:「餓了渴了就自己拿。」閒暇時也自己弄些簡單的食物和我分享。在波蘭,我待的時間並不多,但光就我認識的這兩個沙發衝浪主人,真的是只有「友善」可以形容。 
猶太人區紀念
「往奧斯維辛集中營」紀念隧道
由於克拉科夫是計畫外的行程,在抵達之前根本不知道她的歷史和故事。經過Kuba介紹後,才赫然發現赫赫有名的「辛德勒工廠」就在克拉科夫!而且好巧不巧,辛德勒工廠博物館每個禮拜一都免費,我到得時間正好就遇到免費時段。
克拉科夫是波蘭的舊首都,地位和歷史都比二十世紀中期才成為首都的華沙,有份量得多;在戰爭和納粹破壞中,也比華沙受到得傷害來得少,因此還得以留下完整的城堡和舊城區。在克拉科夫,時常可以看到和納粹相關的建物、藝術品和猶太區。Kuba表示,在納粹之後,克拉科夫就沒有猶太人再居住。現在看得到的猶太人,都是從各地來瞻仰當年的集中營(納粹最主要的集中營:奧斯維辛集中營就在附近)、記念碑,與猶太教堂。當年的猶太人居住區也成為現在著名的酒吧區,遊客們和年輕人在傍晚紛紛聚集。這反倒成為克拉科夫的一個旅遊賣點。
如果看過《辛德勒的名單》(Schindler’s List)這部經典電影的話,絕對不會忘記電影中主要的場景:辛德勒工廠。在2010年市政府將之改建為辛德勒工廠歷史博物館,用以紀念克拉科夫在納粹統治下經過的歲月。這個博物館僅有一小部分說明了辛德勒這個身為納粹一份子的工廠老闆,拒絕交出猶太工人而捏造了不存在的猶太名單上呈,因此使許多猶太人倖免於進入集中營的命運。在電影中,導演將之拍攝得十分感性又可歌可泣,但博物館則是以較中立的態度闡述事實。也的確有人針對此事討論,認為辛德勒當時只是衡量其中利弊:雇用猶太人不論在工作態度或工錢上,都優於重新雇用、訓練其他人,因此他才會如此反對交出他的工人們。不過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怎樣,他的的確確是救了這麼多猶太人,不減他在納粹時期發揮人性的一筆。
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個博物館,它小歸小,在擺設和規劃上卻很有情境。從許多小地方,小至天花板或樓梯間,都可以看到它的用心。而實境式的房間和歷史文物交錯放置的方式,不會讓遊客覺得太沉悶。不過也由於它的空間太小,如果人稍微多一點,參觀的感覺就沒辦法太好;加上我是貪小便宜選擇免費日參觀,展場中不少中學生和小朋友聊天走動,有時候營造好的氣氛又被破壞。 
博物館中納粹旗

仿戰爭中貧民區
連樓梯間都有設計
城堡一角
如果先去過了華沙的舊城區,再看到克拉科夫的,大概只能驚嘆。平平是在波蘭,克拉科夫的舊城區又大又完整:山丘上的城堡、護城河、森林公園、舊建築,完完全全可以想像當年的規模。難怪克拉科夫人都說,應該回復讓克拉科夫成為波蘭首都。
城中另一個必去的點就是猶太人區。Kuba說不過幾年前,在這裡還是窮人聚居、犯罪率十分高的混亂區域,現在則整治成年輕人的地盤,有許多家擺設有趣的酒吧、手工藝品店,以及小吃們。和捷克相比,波蘭的啤酒就沒那麼便宜又高品質,但是在捷克習慣了每晚一杯的狀態下,不免還是受到酒吧的吸引,每晚選一間靜下來坐坐。

在離去前一天,在Kuba強力推薦下,坐了近一小時的公車到維利奇卡(Wieliczka)鹽礦參觀。維利奇卡鹽礦是從十三世紀就開始開採,直到1996年才停產的鹽礦,在1978年被列為世界遺產(UNESCO)。它的深度和廣度都讓人稱奇,現在只開放一小部分區域路線,有專人導覽。在裡面,甚至有一個可容納上百人的教堂大廳,擺放以鹽岩做的聖人雕塑,到現在每周都還有施行禮拜。這裡的架空大廳、綿延的樓梯和隧道,都不由地讓我聯想到《魔戒》中矮人的家園:摩瑞亞,若是出現在現實中,大概就是這副樣貌吧。導覽有英文、德文、俄文等等語言可以選擇,每天都有十多個梯次,沒有導覽是不能自己進去這個錯綜複雜的迷宮的。整體安排和網頁設計也非常完善清楚,不愧是列席世界遺產的位址。行程結束後,還有個地底博物館可以參觀;這時同梯的其他觀光客都紛紛離去,只剩我和另一個英國男生一起,由導覽帶領去看當時的文物、地圖、設計。在空蕩的鹽礦另一區,沒有適才導覽路線陳設得金碧輝煌,反而以古樸瑰麗大勝。我這也才真切地感受到人力的偉大。雖然我一直不苟同「人定勝天」這句俗語,但是在這裡,大概也只能用這句話來總結這個大得離譜的地底世界了。
舊城區一隅
只是真的可惜了這個美麗的城市,因為只有短短三天的時間,加上最後一天整天在鹽礦裡參觀,克拉科夫漂亮的舊城區只能夠走馬看花地晃過去,也沒法好好地感受這個城市的氣息。
 
舊城區走馬看花
  
舊城區走馬看花


有名的酒吧:Alchemia煉金師
維利奇卡鹽礦的隧道

貨真價實UNESCO
路邊的塗鴉
蘇聯時期的代表車款,歐洲人都說這種車是用紙做的

Sunday, October 13, 2013

波蘭:華沙

華沙舊城區的觀光客街
街景,婦人與塗鴉
從布拉格到波蘭華沙,其實依舊是不大順路。
Daniel說,大部分的遊客應該是先到捷克、從捷克到匈牙利,再往德國去。後來從地圖一查,果然是這樣會比較近。但是既然都訂好車票、約好沙發衝浪宿主,而且我也不差這些時間;於是依舊照原計畫,走著不順的捷克-波蘭-匈牙利-德國旅程,搭上巴士離開。
在波蘭本來也是要找朋友家借住,但是在蒙古認識的波蘭朋友們一個還在烏蘭巴托、一個跑去希臘玩、一個說要接待我卻沒消沒息,只好自立自強找沙發衝浪。後來,反倒是蠻慶幸找了宿主,也才讓我認識這兩個城市(華沙、克拉科夫)的有趣又友善的新朋友。

華沙,這個因為蕭邦的波蘭舞曲而讓我從小就極嚮往的城市,在安排行程中才發現它身為首都的地位,反而不及交通樞紐克拉科夫:大部分的跨國巴士、火車都只行經克拉科夫,而沒有進入華沙。初抵華沙,給我的感覺並不太好:吵雜的車陣聲以及高樓大廈,讓我仿如回到台北市區一般。但是這裡的高樓大廈,比台北更高聳;路寬和車流量,也比台北略勝一籌。循著沙發衝浪宿主Magda的指示,來到她家。一聊之後才發現,她就讀華沙大學,也是蒙古和西藏研究學系;而在蒙古認識的幾個波蘭朋友,正是她的學姊。Magda和幾個樓友同住一間公寓,在最高的樓層;爬上小梯就能翻上堆著雜物的閣樓跟屋頂。這裡可是他們這層才有的秘密基地。她留著短短的橘髮,自己的房間是自己油漆、塗鴉、佈置的。而且她對於音樂、電影和攝影的品味很棒,後來跟她要的一些電影和音樂,都被其他朋友大力稱讚。很難想像才大二、大三年紀的一個女孩,能夠這麼有創造力和想法。在華沙,我本來只打算待一、兩天;尤其是去參觀過他們小小弱弱的舊城區之後,就更是這樣打算。但是因為Magda,讓我在華沙住了整整五天,才依依不捨地跟她分別。
在Magda房間留下到此一遊紀念
由於地理位置和平坦的地勢,波蘭一直以來都是歐陸間戰爭摧殘最嚴重的區塊,常常被鄰國的戰火波及;尤其是華沙,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納粹摧毀了90%以上,包括博物館、圖書館、城堡和舊城區。這也是為甚麼他們沒有大城堡,而舊城也小小弱弱;我想戰爭的摧殘,可能也連帶地影響了他們的信仰,渴望從信仰中得到救贖。波蘭是少數信仰人口極均值的歐陸國家,其信仰大都為天主教;克拉科夫更有「一千座教堂的城市」之稱。因為信仰的虔敬,Daniel也說過,他認為波蘭人會比捷克人感覺更友善,在此行中我也得到類似的感覺。所以說如果以一句話描述我所認識的波蘭,大概就是「友善」了吧。我的宿主們樂觀正面的心態、樂於助人(我)的態度,都讓我受惠良多。
不起眼的城堡

小小的舊城區

華沙科學文化宮,是史達林風格
在華沙沒有甚麼有名的景點:小小的舊城區、波蘭的最高學府華沙大學、蕭邦葬心的教堂和雕像能夠讓我在這裡待了五天的唯一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在這裡認識的人們。在其中一個晚上,Magda跟她的朋友帶我爬圍牆進到一個廢棄的圓拱型瓦斯站,沿著牆邊破損的樓梯環上,爬到它大約有四、五層樓高的屋頂,坐在屋頂上喝酒看夜景。這個瓦磚砌的瓦斯站塔,在內部看像極了古羅馬競技場;另一個晚上,則是翻進橋邊的養護欄,走到橋墩邊上,坐在那裡,依舊是喝酒看河景。除了犯罪邊緣的活動外,我們也去了當地小小的跳蚤市場、現代藝術展覽(一個我覺得很棒的展覽:In God We Trust)和現代藝術博物館。離開前的下午,她和她在玩廣播的朋友,更帶著我去他們的廣播學院,實地參觀收音跟設備。可惜的是,他們的廣播學院因為地主要收回,近期內得找到新地點,搬離原址。對於在一兩年前才搬過來,親手打造整頓的這些人而言,是非常難過的。Magda帶我去的瓦斯站,因為位在好地點,聽說也會面臨拆掉蓋新大樓的命運。實在可惜,這樣有意思的建築物,不好好維護經營,卻只會拆掉蓋大樓賺錢。
或許哪裡的政府都差不多吧。
這篇沒寫到甚麼華沙的景點,因為我覺得這裡更重要的是大城市裡年輕人的活力。這些活力和創造力,才是華沙最有趣的風景。
參觀廣播現場

Saski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