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November 16, 2011

音樂


最近在這兒認識了一個美國男生,十分剛好的也要做Altan Urag的研究。不過他只是大學生,從匹茲堡音樂學系來的。而他的畢業論文,則是要在這學期做好,時限壓力比我大。雖然我沒做過學士論文,不過看他千里迢迢跑來蒙古待上三個月,該也是篇不小的文章。
他的背景則剛好跟我相反。我從人類系上來,他則是因為音樂而進入音樂學;我覺得我想「人類學」多一點,他反而是覺得民族音樂學太不「音樂」。我也問過他為什麼不乾脆做理論,他卻依然被世界各種不同的聲音、不同的人所吸引,深深著迷。原來打算讀工程之類的學系,最後還是屈服於自己的興趣。
為什麼談到他?在他身上我似乎能找回點當初對「音樂」的堅持和熱愛。自從進入音樂學後,我一直疑惑於為何老師們都把音樂當作聖經一樣信奉。當然,我同意藝術之於人的感召性,窺看所謂音樂與社會的關聯性是挺有趣,但是沒有音樂也不會餓死、不會因此居無定所、不會無法生存。所以在研討會上一直強調著音樂、課堂上一直討論著音樂的時候,總覺得實在有點反諷。真的是有種在象牙塔的感覺。社會上這麼多不公的事、世界上這麼多議題,我們卻只依舊關起門來,討論著小情小愛。另外大概也是覺得所上彌漫的氣氛,也只是表面歡笑,內裡則鬥爭不斷;愈聽著身後討論的八卦,愈不喜歡這種表裡不一的感覺。誰討厭誰、誰又喜歡誰,誰不喜歡誰的方法,誰拉誰下水。說來說去依舊只是象牙塔裡的故事。或許是有點偏頗,但是這的確是我兩年來的感覺。光鮮亮麗的研究室,其實反倒比不上那破爛爛的洞洞館來得溫馨。
但是,音樂呢?我還是喜歡音樂,和我之前貼過的文一樣,依舊希望我的音樂有改變人心的力量。但是怎麼做?怎樣討論音樂才不是象牙塔裡的小情小愛,怎樣的音樂才有力量?或許可以先試著像美國男孩一樣believe in music。可是這對我也有困難。我實在沒辦法真的全心全意相信甚麼,就像沒辦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上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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