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22, 2007

Death

    早上突發狀況很多。
    那位不知道是媽媽還是妻子的婦人(應該是媽媽),整個號啕大哭,勸不住。直說「怎麼能不哭?怎麼能不哭?」後來又來了一位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在靈像前,一個是他叔叔吧,抄起椅子就要打,罵得兇了。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總覺得好像小說劇情。我們也狀況很多,先是沒電,keyboard老師跑去找延長線,只好先演沒有和聲的單調音響。國樂跟弦樂比厚度就差很多。有電了,隔壁場的音響卻開得超大聲,我們根本聽不見自己場在幹嘛,做什麼也都會被蓋過,索性不做了,聽她的。很混亂的一場呀。
    送靈的時候,熊熊看到阿誠老師站在旁邊,嚇了一下。不過他應該沒認出我吧,只向我們這撇了一眼就轉開了。原來今天做的場是他同學,回來看到他到靈前上香。躲著他沒讓發現。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躲著,我也從沒認為這是什麼低下的工作。只是看到老師沈默哀傷的表情,就不想現在去找他,他這種表情讓我也好難過。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好。
    以為已經看開生跟死。跟浩瀚宇宙相比,人也不過就是那麼個小小的黑點,死個人,算什麼?既然這樣,那為什麼身旁認識的人死了,還是會難過傷心?死個認識的或不認識的人,感覺差很多;那是因為彼此有分享過共同經驗、曾在心裡留下一塊他的位置吧。這樣說來,能為不認識的人奉獻犧牲生命的人,真的很偉大。
    看完《血鑽石》、《墨攻》,也是,死了好多人的片子。是,不管是腐敗政府或暴動軍權當政、不管是趙國或是梁佔領城池,這裡都不會改變,但,受苦的仍是無辜的民眾呀。看到大批大批的黑人被白人、被暴動黑人亂槍掃射。好亂的世界,this is Africa。成堆疊起來的屍體,敵人的自己人的無辜民眾的。在這個世界裡,死個把人算不了什麼;但是對他的家人、朋友、愛人而言,死了這個人,可能就失去了他們心裡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部份。
    怎麼可以看輕生命?就算是為了親人朋友,也要好好活下去。死就死,不過爛命一條;可是一死,有多少人會傷心難過、多少人會自責。就算是為了這些人,不是為了自己。這是責任,不是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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